白野在一旁坐下,“你说我家先生这是何意?”
李孟博也是眉头紧锁,摸着下巴,“难道有疏漏?”
“我也是这般想法,所以,你我再复盘一番?”
“也好。”
白野进屋拿了纸笔,“你看,我们的入手点是盐引,只要朝廷下令,取缔天下盐号应不是难事。”
接着又在盐引两字的下面写了豪绅。
李孟博抬手,“等等,我们似乎把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且不说这些个盐商手里还有多少存货,那些个盐井也是他们的产业,更何况还有西夏的青盐。”
白野想了想,也是,这东西就跟盗版光碟一样,明面上禁止了,私底下却不容易。
一拍额头,“我们也是傻,只要沿海的盐场在手,又何必多此一举收回盐引,让他们卖便是了,难道他们还能卖的比朝廷还便宜?”
李孟博咧嘴,“也是。”
白野复又皱眉,“那就是税法的问题?”
李孟博咂咂嘴,“说不好,自古便有丁税徭役,骤然间全都算入田赋...官家以及赵相会不会是担心岁入有缺?”
白野沉吟许久,“有可能,看来还是要等到夏收才能见分晓。”
现行的是包税制,朝廷下个指标,地方负责“筹钱”。
对于朝廷来说,实行“包税制”既节约了设置征税机构的费用,又得到了应得的税收,表面上看非常有利。
但是,这负责包的却是地方士绅,包税后不再依率计征,就可以肆意加税勒索,无疑是加重了百姓的负担。
王安石的青苗法失败也是同样的道理。
而一条鞭法或是摊丁入亩就是分成制,税率就可以是一个定值,保证百姓不仅能够活下去还有结余。
这个确实需要有实际的数据作为支撑才有说服力。
白野有些庆幸,得亏有这壮丁,不然,自己又要熬几个大夜。
李孟博复又躺下,“还有两个月,现在能让我好好睡会儿了么?对了,我如今囊中羞涩,长风可想好了给我多少月钱?”
白野倒是忘了这茬,主要他本身对钱也没什么概念,不过还是一挑眉头,“你想要多少?”
“怎么的也得三五百贯吧,自家好歹也是探花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