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宪淡淡开口,“岳相公眼疾复发,目今暂在江州养息,张宗元授命于朝廷,前来鄂州宣抚司出任宣判。”
徐庆有些担忧,“不知岳相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张宗元任鄂州宣判,时间长了,军中恐怕会生出变故。”
董先附和,“徐统制所言甚是,张宣判不过都督府的一个幕僚,他来统军,不服者肯定不少。”
张宪正色道,“张宣判前来鄂州掌管军政,是朝廷所命,众将军需得如待岳相公般尽心服侍,做到有令则行,有禁则止。”
听了这话,众将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张宪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李若虚,提高声音,“谁要是不服从张宣判调度,国有邦宪,军有军规!”
“自家就第一个不服!”
寇成突然大叫一声,原本嗓门就大,这一声大叫,整个厅中都好似嗡嗡作响,众将领都惊住了。
寇成继续叫道,“什么张宣判李宣判的,他如何统的了自家们的后护军呢!咱后护军随便挑一个兵就是一头虎,他有什么能耐降龙伏虎啊?”
张宪喝道,“休得胡言乱语!”
寇成不理,转身问其余众将,“我哪里是胡言乱语了?一介文人有什么能耐,不就是脸比城墙,舌如莲花嘛!”
众将领哄然而笑。
“放肆!”张宪大怒,“辱没官长!来人,拖下去杖责二十。”
门外士兵闻声涌入。
“张宪!你敢打我?”
寇成比张宪有所年长,张宪自然尊敬,且寇成之勇,全军皆知,当年转战太行山,五万金兵围剿,寇成率领五百勇士为先锋。
在汜水关前,一人阵斩五名金将,其中有两名是千夫长。
面对施刑的士兵,寇成不但没有收敛,反而质问张宪。
“五哥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附势权贵,让他人威风?”
张宪这热血一下就涌上头顶,忽的站起来厉声道,
“寇成!你不仅辱没官长,还蔑视公堂!加杖三十。”
几名兵士押住寇成正要施刑,后军统制王经上前一步,
“且慢!张提举既然要动用军法,下官也算一个!”
“你...”张宪楞了。
王经不慌不忙,“下官和寇成一样,也辱没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