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蓝自己都是个半大孩子!
戎行业想的是太子幼时——那小小的崽子还没桌子高,立在大殿中就敢与大儒们论‘何为国之根本’。
大儒言:“储君为国根本!”
太子回:“少年为国之根本。”
这一句,殿堂禁声。
大儒问:“太子何故此言?”
小太子徐徐道,“人有老时,如老国手、如老阁君,虽有万里之志,何奈重病缠身,难以奔赴。观少年生生不息,继往开来,才能护我国土固若金汤。”
大儒们论了将近百年的问题,唯小太子一席话,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孟才拱手低额,“……少将军在理。”
戎行业慈爱一笑,“去吧!”一如当年他注视太子离去。
得君旨意,楚蓝带着两侍卫寻去,树下草丛窝着一昏昏欲睡的小姑娘。
罗裙、金锁、玉簪,似富贵人家的千金。
“丫头?”
有侍卫道‘前阵子员外郎家千金病故,便如这般大小,可不是送来这林子埋的?’一时心生胆怯,不敢作前。
“子不语怪力乱神!”楚蓝上去查探,是个病糊涂了的丫头,只听着她迷迷糊糊还唤着‘爹爹。’听口音不像戎国人。
“少将军可觉得有疑点?”
“朱统领何出此言?”
朱统领说,“观衣着、观面相,此女童非富即贵,出入必有侍卫婢女相随,深夜露中,为何出现在城外林中?”
“少将军瞧着丫头像谁?”
暗中窥探的人似听到这话后,气息一乱,眼瞧被发现了,连忙运上轻功离去。
朱统领拔刀探进,为草间有成年男子的足迹,和踩断的树枝。树皮有血迹抓痕,还有……一缕银丝?
银丝?他突然想起前阵子同僚嬉笑间论起的那戴斗笠的男子。
年纪不大,却三千青丝化白;样貌绝色,比之五殿下更甚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