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绮罗湘罗将她抬回府的。
赤铜色的鹤纹香炉飘起白烟,一丝一缕晕开了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蓝时仅着一身中衣坐着榻上翻阅奏折,近日皇城中琐事颇多……仰头间,瞧见鹤眠满面愁色,宛然一笑,放下奏折,迎上前来。
“怎了?”
“走了!”
蓝时大抵也猜到了几分,安慰说:“由她去吧。”
孩子嘛,管得太多反而惹了她的烦,更叛离,倒不如放她一放,总归这里是她不论走多远都会回来的家。
他倒也不是同闺女置气,楚江叹了口气。“历代楚家有多少女儿嫁入皇族,可到头来……”
半生苦难、不幸,没有一个寿终正寝。
这就像一个诅咒!
恶毒,狠绝。
“你担心有什么用,陛下下旨了,你能叫他收回去?”金口玉言、皇恩浩荡,蓝时想:他那徒弟,但愿不会叫他失望。
茂密的林子,横生的灌木,时而传来几声乌鸦啼叫,一切的一切,都维持着最原始。
山水幽静,燎烟无争于世,浮鸢沉归于丘壑。
是世外之桃园,让他置身于凡尘之外。
是一念之地狱,欲将人拉进无底深渊。
冷风轻拂,百木沙沙作响,四处卧伏首禽伺机而动。
四周传来恐怖可怕的声音,像是凶猛野兽的嚎叫,像是石块从山上滚落下来,像是巨浪在拍打岩石,震耳欲聋。
“找到琅王殿下了吗?”兵斗深沉,传来急切的声音,寂静的山径,十几名身披盔甲的男子持剑怀弓。
银色的月光撒下,只见他们浑身血迹斑斓,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旁的。
他们脚下踩着许多兽禽的尸骨,不经相同的面庞,尽是疲惫,他们警惕的看着四周。
路过那标记的红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