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尽褪,一室旖旎。
“从此,我甘愿奉献所有。”
树影摇晃,月华莹白,清风拂过之处,春意乍生,水波泛动,绵绵不息。
蜡烛燃尽,一夜天明。
*
一早,箫瑜站在院外,神色依然担忧着。
如今没有动静便是最好的消息,想来少主一切安好。
昨夜抓住的活口在地牢里有不少人自杀,剩下的人有几个人受不住毒药刑罚,多少招供了一些。
如她猜测,是温氏所为。
她找上燕无归,得到了他的答案。
“是温辞。”
燕无归冷眸道:“他的剑法有着南弋的影子。更重要的是,他会余夫子的换移步法。”
这是温辞暴露出最明显的地方。那人大概没想到,南弋也将夫子的步法加以自创教给了他们。
箫瑜收紧了手,目光微垂。
大少主说得没错,温辞必成祸患。这人还活着,原是她当初做得不够干净彻底。
狼子野心,当诛当杀。
这时候,有意外之客来了商行。
*
箫瑜同章久、夜枭三人站在堂前,齐齐看着那一身银华白衣的男人。清逸同其他人站在后面,眼里却带着深深的敌意。
整个前堂里羽麟卫从上至下,皆佩剑安静守着,自成一阵。
箫瑜并未行礼,例行公事一般问了一声:“帝师大人来此,不知何事。”
云野压着刀,不屑地看着这几个人。昨日是他不在,否则怎么能让这些人威胁大人,在帝师府门口撒野抢人!
空相臣目光扫过商行前堂,将袖子里的东西随意放在一侧桌子上。
“帝师大人这是何意?”
“给她的药。”
箫瑜脸色一沉,“……少主不用来历不明的东西。”
昨日在帝师府门前的交手交战,本就是已经下了杀手,如今再见,他们之间可不一定是什么盟友。若是少主因他出事,羽麟卫同帝师府,便是敌人。
空相臣神色未变,只道:“她需要此药。”
“少主的事便不劳帝师大人操心,若无他事,请回。”
云野呛声道:“睁眼睛看看清楚,这药千金万金难求,世间罕有,要不是看在你们少主身份上,这药也不会白白送来。”
“昨日之事还未算个明白,今天你们就正大光明地登门!还不知道昨天你们给……给慕少主喂了什么东西!”清逸盯着对方怒道。
“我说你们可真是有意思!昨天那药可是大人……”
“退下!”云野被空相臣制止继续说了下去。
云野愤愤,却也没再说什么。大人在乎那慕少主,他怎么敢在自家大人的心头上戳刀子。
空相臣眸色暗了暗,准备离开前却还是停了下来,指腹下意识地抵着戒指。
“慕少主身体如何?”
箫瑜道:“已有医师诊治,平安无事。”
清逸死死攥着手,已经将此人视为眼中钉。
还想用手段抢人?!做梦吧他!
“慕少主有我们主子亲自陪着一夜解了毒,亲力亲为,眼下在房中还未起身,自然也无事。”
清逸故意将“陪着一夜”和“亲力亲为”说得极重。
章久闻话瞥了过去,突然觉得这小刺头还真是会说话,三句两句的明摆着说给旁人听呢。
云野蹙着眉头,下一瞬明白了过来,不禁转头看向了一旁的空相臣。
谁知空相臣却并无什么反应,神色依旧淡淡的,谁都入不了他的眼似的。
“如此,甚好。”
说罢,云野便看着空相臣转身离开了商行,上了等在门外的马车。
云野转头看了一眼站在堂内的这些人,握紧了手:“一群蠢货!待着晦气!”
清逸顿时怒了,走上前对着云野的背影开骂:“我看你还是黄鼠狼呢!有本事……”
“行了,和这人计较什么。”章久拉了他一把。
箫瑜随即派人将空相臣留下的药送给医师检查,自己又回了后院。
阿落说南弋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