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大约三十岁左右,着雪青褙子常服,白色幞头,衣着整齐!他目测身形五尺三寸,不高,体型偏瘦,皮肤白皙,左手茧子偏重,擅用左手!口中有血,舌根断裂,初步判断是咬舌而亡!“
她又仔细翻找了一下此人周身。
“此人身上未携带身份文牒,无法判断何方人氏!不过以其人生前讲话口音,是吴越一带人氏无疑!“赵重幻边验边道。
刘捕快拿着纸笔飞快地记录着,有时还提出一点疑问。
那两个鞑人因为被牵涉其中,所以也被一起唤到偏殿里说明情由。
那被诬的鞑人颀长的身影负手立于门边,他的脸庞轮廓较深,但眉目普通,皮肤黝黑。惟有一双眼似深泉暗涌,定定落在正在验尸的少年身上,目光幽邃。
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
在御街上他可以委曲求全却又胆大包天假装真武帝君附身去欺骗权贵子弟以挽救周围百姓安危!
也可以一个飞身以不寻常的速度去抢救要被踩踏的妇孺!
甚至还可以以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揪出杀人凶犯,为他洗清冤屈!
这个小差役看来如此平淡无奇,似碧树下微不足道的泥巴,又似浮水里无声无息的飘萍,站立那里绝无人会多看两眼。
但是只要认真注视着他,从他墨黑的瞳孔中却可以窥见那与众不同的亮光,仿若暗夜漫漫的旷野,骤然突破乌云包围肆意升起的一弯明月,光普大地,星野灼灼。
很快,赵重幻起身,回头便看向门边的鞑人,眸色沉静又清湛。
她收起验尸用的手套,缓缓走过去,疑惑地问:“这位先生,你可认识这个人?“
门边人微微一笑道:“我姓易!易之!“
赵重幻点点头:“还请易先生说一说可认识此人?为何他要嫁祸于你?“
易之眸中都是疑惑:“易某不知,我跟此人素昧平生,更谈不上与此人结仇结怨!至于他为何嫁祸于我,那得问他了!“他唇边微微牵了下,似多有无奈。
“那你二位来临安城是做什么生意的?“赵重幻瞥了眼另一个依旧攥着香烛的鞑人,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