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家或许没到这地步,但家里大伯是个不吃亏的,三叔更是聪明,到了最后,能吃亏受罪的不只有他了吗?”
任何时候,选择牺牲一个最听话的不是代价最小吗?
当然还有一点安宁没有说的是,杨老二之所以如此,其中未尝没有她们的原因在。
他如今这般模样,未必不是老杨家对她们几人的试探。
试探她们一家子的存粮。
可以说但凡今日多给了一些,以后麻烦只会源源不绝。安宁猜测,这才是今日李小草无论如何也没有给这个昔日这个枕边人开门的原因……
至于杨老二自己看出来了吗?或许有吧,对此,安宁并不大在意。
人既然做了选择,伤害已经铸成,哪里还有那么些回头的机会………
总之,杨老二这一遭就像微风拂过拂过江面,就连丁点涟漪都没能掀起来。后面的日子,就连杨小弟,口中也没再提过这个亲爸一句。
时间一转就到了六一年,然而令所有人心凉的是,旱情持续,各大报纸媒体上,各种消息依旧并不乐观……
“截止六月,全国范围的特大旱灾。全国旱区受灾面积达3784.6万公顷,成灾面积1865.4万公顷……”
接连两年过去,大部分人的存粮已经消耗无几,就连安宁所在的一高,照常上课的学生也是寥寥无几。
眼看春雨迟迟未至,不说偏远农村,就连城里也愈发不太平了起来。
形势这般严峻,安宁跟三丫两人也尽量减少了外出的可能,一应学业都在家里自学,可以说能苟就苟。一家四口合力,连家里的房梁上,都镶上了锋利无比的碎瓶片。
保险起见,安宁甚至还在上头涂了无色无味,却能叫人疼痛扩大十倍不止的药物。
一家子可谓武装到了牙齿。
事实证明,她们的小心没有出错,一天夜里,就在一家四口安睡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大叫声,伴随着咚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因着声音实在过于凄厉,几乎这动静响起的一瞬间,一家四口包括周围邻居就被惊醒了个彻底……
灾荒年间,人,特别是附近这些有家底儿的人最怕的莫过于被人摸底儿。还不等这伙贼人离开,就被四周惊醒的邻里,包括几个帽子叔叔围了密不透风。
不过看清那人的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