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跑得快,后头的沈栩安和杨韵追得更快。
街角刚拐,柏云就被按在了地上。
“跑什么?”
杨韵的膝盖抵在柏云的背脊上,稍稍用力,柏云就疼得滋儿哇乱叫了起来。
“你谁啊?你追我,我当然要跑了,不如说你追我做什么?”柏云嘴硬地喊道。
跟上来的贺言单膝跪地,一巴掌排在柏云的后脑勺上,呵斥道:“混账东西,这位是咱们的司马大人,你这狗眼不识泰山的,还敢对司马大人吆五喝六。”
柏云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
他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圈,咬牙说:“原来是司马大人啊,那敢问司马大人这般追小的做什么?小的可没有做什么逾矩的事。”
杨韵不搭腔,反剪着他双手,拽着他起身。
“你你你……你要带我去哪儿?”
柏云大喊。
“贺司法,带回大狱去。”杨韵道。
“是。”贺言垂首。
听到自己要下狱,柏云有些急了,嚷嚷了起来:“你都不问我,就直接抓我下狱,我虽不是入流的官员,却也是正儿八经拿了文书的吏人,你以为你是司马就了不起吗?”
今日是除夕。
街道上没有几个人来往。
柏云的嚷嚷也就只有杨韵他们听见。
“还不住嘴。”贺言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柏云的脑袋上,瞪着他说:“等到进了大狱,我看你小子还嘴不嘴硬!”
如此一来,柏云已经吓得有些哆嗦了,忙开口道:“我说,我都说,我的确收了钱……但我也只是收了钱啊!”
“收钱做什么?”杨韵端详着柏云。
“是有人出钱找我,让我当值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好进粮仓偷点儿谷种。”柏云耷拉着眉眼,一脸苦相,说:“我想着也就是点儿种子,少十几上百颗的,别人也看不出来……一时鬼迷心窍,就拿了钱,同意了他们进仓。”
“只是偷谷种?”沈栩安不信。
柏云连连点头,扁嘴道:“我也不敢让他们偷别的啊,每次他们出入,我都会仔细检查架子,要真偷了别的,我这脑袋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