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暄赶忙去抓张夫人的手。
张夫人却后退两步,说:“少碰我,段非文,签了和离书,往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再不相干。”
“兰儿!”段暄急了,想求,余光暼到杨韵,生生咽了回去,压低声音道:“你随我回去,我保证,保证绝不再提那些事,如何?”
咳咳。
杨韵清了清嗓子,吹干文书上的墨渍,一手拿文书,一手拿红泥,起身道:“张夫人,文书已经拟好,两位按上手印就行了。”
“我不按!”
段暄又想伸手去夺文书。
杨韵扭身躲开,张夫人则挡在了文书前。
“我与你,情分已尽,你要按手印便按,不按……”张夫人脸色不善地说:“依大赵律,夫妻关系不相安谐而和离者,不坐,你不按,我便敲鼓升堂就是了。”
敲鼓升堂?
那不成了笑话?
段暄的脸色倍加难堪。
“段录事,按吧。”杨韵递去红泥。
“你……你……”段暄指了指杨韵,又指着张夫人,咬牙切齿道:“好好好,你们二人倒是配合得不错!兰儿,你可想过你父亲要是得知了此事,该是如何的伤心?他可是盼着你我和和美美,早日让他抱上外孙的。”
张夫人冷笑一声,抓着段暄的手就蘸了红泥按在了文书上,随后边自己按边说:“我父亲自然是以我为先,与你们段家不一样。”
文书上两枚红色的手印刺得段暄眼睛疼。
他瞪了又瞪,最终拂袖而出。
“谢过杨县丞了。”张夫人仔细妥帖地收好文书。
“谢什么?张夫人方才伶牙俐齿,把段录事说得哑口无言,即便是我不在,这和离也能成事。”杨韵收了红泥往回走,嘴里道。
张夫人却爽朗一笑,说:“杨县丞在,便是我的底气。你别看人前他这副情深模样,背地里,却没少颐指气使。”
“不说了,不说这个。”
张夫人将文书收进袖兜,摆了摆手,“这种开心的时候,我可不能沉湎在过去,杨县丞,他日我绣坊开了,还请多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