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是肇县县丞杨礼成。”杨韵板着脸,目光一扫,弹指将目光打开,而后跨步走到回春堂前,“不知……是哪位要闹事?”
等等……
这人看过来的目光似乎不太对劲。
杨韵看了眼,便猜到这人应该是认识自己,便以拳抵嘴咳了声,偏头让小药童把老堂主先扶下去休息。
“杨县丞,这事就算是你来了,我也轻饶不了她。”男人昂着下巴说。
“大夫救人,本是逆天而行。”杨韵抿了抿唇,转眸道:“你母亲既然已经病重,那大夫便是行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之事,你在此闹事,本官若要治你的罪,可有好几条律法等着你。”
“你敢!”男人挺了挺胸脯,神色得意地说:“杨县丞,你怕是忘了,当初你办不了我,现在也依然办不了!”
到底是谁呢?
杨韵有些烦躁地想。
这时,有人拍了拍她肩膀。
扭头看去,见是殷菱,杨韵便问:“他母亲生的是什么病?”
“是痨病。”殷菱眉头微蹙,泪盈于睫,哑声道:“送来时,便已经没有几口出气了,我开箱施针,才落四针,那位夫人就断了气。”
“可知道他什么身份?”杨韵压低声音问。
殷菱以为这是在提醒自己,捏着袖子迟疑了几下,怯怯道:“原本不知道,方才老堂主同我见过了,说他背后是上京显贵,他姐姐是长孙家嫡支一脉的三夫人。”
哦……
长孙家。
杨韵懂了。
沈家到底还是旁支,眼前这位,却是长孙家嫡支的连襟,难怪有这种底气。
“那只怕是惹上个大麻烦。”杨韵略有些头疼地说。
“是……是我不好,我遣那小童出去时,尚不知道他的身份。”殷菱落了泪,偏头擦拭了几下,柔柔道:“杨郎君还是快走吧,此事原是我一人惹出来的,我一人担下便是,绝不会拖累杨郎君。”
“我听说,你家夫人倒是美貌,怎么,还想着吃野食儿?”男人抄着手,斜眸看着杨韵,目光不怀好意,“杨县丞,想要了结此事也简单,让这小娘们跟我回家,我要不了她的命,只让她像陪你一样,陪我一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