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韵倒也没多想,阖眸睡去。
……
天亮时,杨韵三人坐马车进了城。
因为持有刺史大人的令牌,所以,即便杨韵只是临县县丞,威县县令也还是领着乌泱泱一大群人在府衙正厅内迎接。
“杨县丞如此年轻,便得刺史大人倚重,真是后生可畏。”县令吴兵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须,笑眯眯坐去了一旁的位子上。
他抬手示意杨韵坐下,又让吏人们杯茶过来。
扫到杨韵身边跟着的沈栩安,吴兵道:“不知这位是?”
“我的一个门客。”
杨韵一句话带过。
“到底是陛下钦点的探花郎,连杨县丞的门客也是如此的俊朗飘逸。”吴兵再度恭维。
听到杨韵要查当年孙千的案子,吴兵立马就让身边的长史跑去架阁库,将厚厚两摞卷宗给抬了过来。
他面上装得很是配合,要卷宗便给卷宗可,杨韵一翻卷宗,问的问题,他全都摇头,只说自己不知道,不清楚,还推脱说,当年这案子其实是肇县那边在着重调查。
然而杨韵是看过肇县卷宗的。
“吴县令。”
杨韵轻轻合上卷宗,板着脸,端详着吴兵,“你该清楚,我是奉刺史大人之命牵来彻查此事,你若再这般虚与委蛇,我可是要据实以报的。”
对面的吴兵脸上闪过几分迟疑。
他为难地挥退左右,几步走近,压地声音道:“杨县丞有所不知,当年查着案子的几个吏人可都是死于非命,连主管此案的县丞都死在了回乡路上。”
一声轻叹。
吴兵继续道:“不是我不愿意配合,杨县丞,实在是这案子……它、它晦气。”
“县丞死了?为何肇县从未收到过你们的消息?”杨韵挑眉。
“确实是死了,此案结案后半年,县丞刘勇在探亲路上坠马而亡。”吴兵的声音更轻了些,“倒也不是我们要刻意隐瞒,实在是这些人都是意外身故,没有什么可报的,所以便没通知肇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