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端详着杨韵,问:“您身上怎么这么多血,您没受伤吧?”
“无事,都是旁人的血。”杨韵摆手,说:“我已经拿到了寨子里的布防图,未免夜长梦多,今夜给这寨子来个夜袭。”
“夜袭?大人……我们总共才带了不过二十余人,即便算上你我,也不够攻打寨子的呀。”贺言赶忙劝阻道。
后头的阿芳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哼道:“你果然在骗我,就带了二十几个人,怎么够剿匪的?不行不行,我得回去。”
说着阿芳就要往回走。
“你随我下山,便知道我到底带了多少人了。”杨韵伸手拽住她,安抚了一句后,对贺言道:“贺司法,你继续留在这里观望,要是寨子有动静,及时下山提醒我,哨塔附近埋伏的兄弟我也会让他们保持原地不动,随时等我信号。”
真要夜袭?
贺言脸色有些难看。
这二十来个人怎么可能夜袭成功?
杨司马真是有点儿好高骛远了。
想到这儿,贺言起了偷偷逃跑的心思。
杨韵看出了贺言的为难,一边检查着无锋身上的伤,给他重新喂药,一边道:“贺司法,不用害怕,若有什么事,我必冲在你面前。而且……谁说我只带了缉捕手?山脚下扣住那文人的,你可知道是谁?”
谁?
贺言抬头。
“上京沈家的嫡出郎君。”杨韵笑了声,说:“那位被绑在车顶上的姑娘,是阮家唯一的嫡姑娘,这下你该懂我们身后援军有多少了吧?”
这这这……
贺言倒吸了一口凉气。
阮家的姑娘和沈家郎君都身先士卒了,他一介寒门,还有何可怕?果然选择先向杨司马禀报是对的!能升迁到滁州司马这个位置的人,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
“是,下官全凭大人差遣。”贺言说话都硬气了几分。
山下。
沈栩安已经结束了对李宾的审问。
“没想到啊没想到……”
阮南音托腮蹲在石头上,很是痛惜地说:“没想到这些人这么丧心病狂,竟是打着祸乱滁州,倒卖粮食的主意。”
“他骗你的。”沈栩安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