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嫂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低头看着怀中的玉佩。

那玉佩触手生温,仿佛还带着楚清音的温度。

“当家的,你说这玉佩咱真能收吗?这可是皇家的物件,会不会给咱们招来祸事啊?”

阿梅嫂面露担忧之色,把玉佩递到刘猎户面前。

刘猎户摩挲着下巴,沉思片刻后说道:“收着吧,这是音音的一片心意。咱虽然是粗人,但也知道这是她对咱们的感恩。咱往后把这玉佩藏好,莫要声张就是了。”

阿梅嫂听了,虽仍有些忐忑,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收进了怀里。

若说拿着这块玉叫儿子去京中某个一官半职的事情,妇人虽没读过什么书,却也知道一个词叫做挟恩图报。

她是当真将楚清音当做自家妹子看待,这种事情,她是断然做不出来的。

两人回到屋子里,瞧着这空荡荡的院子,竟是有一阵失神。

妇人叹息一声,去往楚清音住过的房间收拾,却在那被褥底下发现许多零零碎碎的银子,足足有几百两,中间甚至还有几两金子,这一看便是音音这丫头昨夜里凑出来的。

这些银钱够他们一家人在镇上买处好宅子,安安稳稳花几辈子的了。

“当家的,你看……”

阿梅婶子拿着那袋银子出去,热泪盈眶:“娘娘竟然还记着俺说镇上的田地太贵,咱们买不起,竟是凑了这么多银子留下。”

“唉,她有心了。”

若是寻常大银锭,他们反而会忧心,那并不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能拥有的东西,可偏偏她留下的是些碎银,旁人一看便知这是多年积攒的。

娘娘此事,做得实在心细。

回宫的路上,气氛有些沉闷。

下了山路之后,几人便换成了马车,裴元凌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楚清音则依靠着男人肩膀,望着窗外发呆。

想起离开时候阿梅嫂对她喊的话,她心中五味杂陈。

裴元凌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可是舍不得这里?”

楚清音微微摇头,靠在裴元凌的怀里,“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裴元凌眸光暗了暗,下巴轻轻蹭了蹭楚清音的头顶:“感慨什么?”

楚清音往他怀中靠了靠,浅笑莞尔,“感慨陛下治理有方,大庆百姓安居乐业,心怀善念,这才叫嫔妾还有机会回到陛下身边。”

乌黑的脑袋靠在男人坚实炽热的胸膛上,她不疾不徐道:“昨日嫔妾和阿梅嫂到小镇上卖东西,瞧着百姓们的生活安心,嫔妾心中也欢喜。”

楚清音将昨日在镇上的所见所闻讲与裴元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