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稍安勿躁。乔贵嫔吉人自有天相,定然……”
不等他将话说完,便被裴元凌厉声打断道:“吉人天相、吉人天相!翻来覆去就这么几个字!这都几天了,连个人影都没找着!一群废物!”
侍从们霎时乌压压跪了一地,谁也不敢上前劝阻,生怕触了霉头。
陈忠良身为陛下身边的老人,最知裴元凌习性,斟酌着开口道:“陛下,眼下当务之急是查到幕后主使是谁,才好为娘娘报仇。”
裴元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那便多派些人手下去,务必尽快找到音音和陆知珩!”
“遵旨!”陈忠良如蒙大赦,赶忙起身去安排。
裴元凌望着悬崖之下,眸色愈发幽暗。
明知那幕后之人最有可能是王氏,可他拿不出任何证据,即便是有证据,恐怕也无法借此将整个王氏剿灭。
烈日当空,映照着崖下重峦叠嶂的山脉,放眼望去看不到尽头,叫人心生畏惧。
他从未如此痛恨自己,堂堂一国之君,竟被一个世家大族掣肘至此,便是自己的心爱之人,都没能力护住。
这么多日过去也没能寻到二人踪影,最快活的莫过于王皇后。
那丛林中毒蛇猛兽无数,那乔清音和陆知珩二人形单影只,又无武器傍身,即便掉下去没有立即摔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若说最开始,王皇后还对陆知珩坠崖之事有些不惋惜。
但这几日过去,她也想明白了。
既然那陆知珩如此不识抬举,对王家的示好视而不见,毫不顾忌王家颜面,非要做那为裴元凌是从的孤臣,那就别怪他们落井下石!
既然做不了盟友,那就只能做对手了,只是王家不需要一个不听话的皇帝,大庆朝堂更不需要权倾朝野的首辅。
正好趁着这次机会,除之而后快!
水榭亭台,王皇后坐在椅子上纳凉,身边的婢女小心侍奉着茶。
她捏起一颗熟透的葡萄放去口中,再无前两日的急躁神情。
“你说陛下想要亲自去寻乔贵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