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那套笔挺整洁的中山装，如今也变得皱皱巴巴的，满是褶皱。

他的眼睛红肿着，还带着无尽的疲惫和哀伤。

李小娟看着叶卫东这副模样，心疼得像被无数根针狠狠地扎着。

她张了张嘴，想要安慰，却发现喉咙就像被一团棉花堵住了，那些安慰的话语怎么也说不出口。

须臾，她总算找到了话题：

“卫东，我、学文还有天翔，本来打算要去星城看望你的，可大队部不给批假，对不起！”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低不可闻，带着深深的愧疚。

“谢谢！”

叶卫东轻声简单地回答了两个字。

说完，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般，机械走进屋子，还一把关上了房门。

外面，所有人都没有动，站在外面面面相觑。

进房后的叶卫东，目光在卧房内扫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皮箱。

又走到窗户前，推开那扇新窗户，上面有一小块活动木块，这是他翻新房屋里特定偷自己设计后，请木匠制出来的。

他打开一块窗户上一块活动木板，把藏在那里面的一个铁盒子拿出来原封不动地还在那里。

将那铁盒子上的小锁打开一看，里面有三千多元钱和一张存款条都原封不动地在那里。

叶卫东将小锁重新锁好，放进了皮箱里。

上次公安来这里将整个房间都搜过了，好在并没有搜到。

然后，他又默默地将衣服、鞋子、照相机等一股脑地塞进皮箱，又胡乱地把洗漱用品也扔了进去，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急切又慌乱。

随后，他打开了房门，一言不发地拖着皮箱来到摩托车旁，熟练地把皮箱绑在摩托车后座上。

“卫东，你这是要去哪里？”

周学文满脸疑惑地问道，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叶卫东，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去很远的地方！”

随后，他就默默地走到摩托车油箱旁，弯下腰，用力拧开油箱盖，拿起油桶，缓缓地给车子加满了油。

那油流进油箱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叶卫东内心痛苦的低吟。

加完油后，叶卫东对周学文说道：“学文，房间里有一些照片，上次修房子前照的，公安人员帮着洗出来了，与你们相关的麻烦你帮着发一下，我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跨上摩托车，双脚用力一蹬，摩托车如同一头愤怒的公牛般冲了出去，瞬间扬起一片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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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鸣声渐行渐远，只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