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突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仿佛为这十几年的默默坚守做了个了结。
他按着扶手艰难地站起身,心口似乎被堵住了,续不上气,想迈出步子,却不由自主往前栽了下去。
常念冲上去一把接住他,撑着身子把他扶正,却被他的脸色吓到了。
“殿下,哪里不舒服吗?殿下,我传医正来好不好?”
他突然伸臂揽住了她。
平生第一次把她抱进怀里,心却如同被剜开了,破开了一个大洞,再也缝补不起来。
明明他的爱不比四弟的少,也许还要更早。
那些无数次孤独的交汇,为何会落个这样的结局?
其实一切都是他的执念在作祟,因为她并不需要他。
“常念……”
他唤她,她很快应了一声,语气焦灼,“殿下好些了吗?要是实在难受就先靠着,我撑得住。”
他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不着痕迹地推开她,退后一步重新坐回椅子里,垂着头,艰难地喘了口气。
“不用叫医正,我没事。”
常念不放心,“真的不用吗?”
他抬起脸,勉强笑了笑,“起得太猛,有些眩晕罢了,是不是吓到你了?”
常念说没有,仔细打量他的神色,“叫医正来把个脉,也好放心些……”
他仍旧摇头,咳了两声问她,“你送出宫的那个长夏,现在好吗?”
常念见他仍旧止不住地咳嗽,伸手在他背上抚了抚,说:“她很好,跟着嬷嬷回了老家,那丫头心直口快,宫里的生活不适合她。”
他缓过气后说:“你不问我为何会问起她?”
常念摇头,“殿下,您曾经跟我说,人生在世,总有各种磨难,您不用总顾虑别人,她有个好结局,以往受的苦说不定就能抵消掉了。”
她这样洞明,什么都知道,却没有怪他,其实她并没有她说的那么不堪。
李长嬴微微颔首,“也许吧。”
他站在廊下目送她,看她临出门前还在回头,大概仍旧不放心,怕他突然倒下。
他远远朝她摆手,她便转头跨出了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