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晏安刚刚晕过去。
一直撑到牧云枕喊出成功,撑到她把她抱起来,说去医院,他一口气一松,便再撑不住,陷入昏迷。
牧云枕忘了他,索幸桃夭没忘,让手下将人搬上了。
这会儿就在后面。
——
早产是不会早产了,但是黎迟予腹部受击,到底是伤到了底子的,要是想孩子足月的话,后面就只能躺在床上养胎。
不能有什么大动作,也最好不要下地。
黎迟予挂上水,医生护士就出去了,VIP病房里只剩下她和牧云枕。
她张了张嘴,努力想发声,但嗓子肿了,发不出什么声音,一用力嘴巴里就全是铁锈味。
牧云枕知道她想说什么。
她拖了把椅子坐在床边:“你放心,他没伤到要害,一到医院就送手术室了,夭夭在手术室外守着,回头出手术室了推你隔壁病房。”
要害是没有伤到,就是胳膊和腿上中了两枪,身上又挨了五六七八刀,伤势也没有轻到哪里去。
黎迟予点点头,又问了几句,才撑不住眼皮睡了过去。
牧云枕就守在旁边。
翌日,桃夭来给自家殿主送早饭,顺便带来闻楚岳已经醒了的消息。
黎迟予还没有醒,她喝完南瓜粥,又咬了一个包子,便和桃夭换班,轻手轻脚出病房,去了隔壁。
“叩叩叩——”
她敲了敲门算是提醒,扭动门把走进病房,顺手将门推上。
元晏安躺在病床上,露在外面的手是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手背上打着点滴。
他循声看去,就看到牧云枕滋啦一声拖过椅子,在他床边坐下来,浑然一副审讯的模样。
“牧小姐。”他微微颔首,十分有礼貌。
他还很虚弱,声音比蚊蝇响不了多少,但病房安静,可以听得很清楚。
牧云枕瞥了他一眼:“你说你是闻家旁系?”
她回忆着当时的对话,眼睛一眯:“不、不对,你当时并没有正面回答,你只是说你很少出现,没什么人知道你。”
“闻轻溪说你和他是朋友,但就你们两都姓闻这一点来看,显然不是。”
“他认识你,你也一定认识他。”
“他是闻家的继承人。这么看起来,你一定是闻家嫡系。说吧,你和闻轻溪什么关系?”
“……我是他哥。”稍顿,他补充,“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