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在空气中的一双手腕上,疤痕、血痂、血珠,这些原本不应该出现在同期的东西,竟同时出现在牧旌成的手腕上。
很明显是因为常年戴着手铐,手铐在腕间撞击,导致皮肤破裂、出血。
疤痕有新有旧,最老的应该就是六年前。
牧云枕心疼得憋红了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着扶父亲坐下,蹲在脚边要卷他的裤腿。
“云宝……”牧旌成按住她的手,也心疼,“别看了。”
她咬着牙,一点一点卷起蓝色的裤腿。
和手腕一样,也是因为常年戴着脚镣,狰狞的疤痕、血痂,一下子刺痛了牧云枕的双眼。
父亲的袜子很低,脚镣实打实地贴着皮肤,没有一点垫护。
监狱里不该是这样的。
只有杀人犯才会被要求时时刻刻戴着手铐脚镣,普通的犯人入狱之后是不用戴的,而且就算是杀人犯,戴手铐脚镣也会拿衣袖或者布垫一垫。
她抖着手,努力控制着双手,将卷起的裤腿放下。
放下之后却再也控制不住满腔怒火,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她猛地站起,没有任何预兆地朝站在不远处的闻轻溪挥拳。
一拳狠狠地砸在他腹部。
他闷哼一声,忍不住捂着肚子弯了脊背,疼得脖子上青筋暴起。
眼看她还要动手,在闻轻溪身后的监狱长,当即就要抽出腰间的电棍喝止。
闻轻溪连忙握住他的手,有些颤地开口:“您先出去,不用管。”
监狱长并不知道闻轻溪的身份,远影只是告诉他,让他将牧旌成放了,会有人来监狱接人,让他听来人的就行。
既然话都已经这样说了,监狱长也不打算多管闲事,正要收回电棍,招呼接待室里的两个看守离开,却听牧云枕喊住他。
“等等。”
监狱长看看闻轻溪,再看看喊住他的牧云枕,苦着一张脸:“您有什么事?”
“为什么给我爸戴手铐脚镣?”她冷声问,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到监狱长身上,“你们对我爸做了什么?”
监狱长的脸更苦了,欲哭无泪:“闻氏集团的意思是,不要给您父亲逃出监狱,东山再起的机会,要让他后半辈子都在监狱里过。”
“为了省点力,就给您父亲戴上了手铐脚镣,还有……人累了就不会有精力想其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