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或许有所耳闻。”她道,“曾经的N市第一大集团,牧氏集团的总裁,牧旌成,是我的父亲。”
她略垂眸,带着一抹轻讽,淡声道:“六年前,被逼成疯子关进精神病院的,牧氏集团的总裁夫人,梅舒白,是我的母亲。”
她鼻间轻嗤一声,笑看向闻轻溪:“我就是牧氏集团那位,被藏得很好,最终不见了踪迹的大小姐,牧云枕。”
他想起来了。
当时牧氏集团突然消失,怎么找都找不到人的大小姐,正是叫牧云枕这个名字。
她插了一块梨子,像是将它当作了那位罪魁祸首的血肉。
“是不是很惊讶?”她笑着问他。
明明是笑,可看着,比哭还难看。
他敛住紊乱的气息,按下心口的钝痛,拧着眉覆上她还要去插梨子的手:“不想笑就别笑了。”
她看过去,看到他眼底的心疼,却仍要去插梨子,仍笑道:“不笑,难道哭吗?这种事可不是哭一哭就能解决的,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被欺负了还能回家哭着找爸妈做主。”
他的眼底还藏着其他无数复杂的情绪,但此时此刻,她连笑都是在强装,又何来的精力去发现他眸中的异色。
闻声,闻轻溪哑然。
是啊,她六年前被迫离开N市,一个锦衣玉食的大小姐,却只花了短短两年时间,便建立起幽冥殿,闻名国际。
她的父母一个被关进监狱,一个被关进精神病院,她能找谁哭诉。
一旦回到N市,只要探监探视,她这个当年的失踪人员,就会被立刻抓进监狱,和她在监狱中的父亲作伴,再无翻案的机会。
“殿主一定,恨极了那个造成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吧……”他道。
像是发问,也像是自言自语。
答案是一定的,这一问,亦非疑问,而是肯定。
“是,不过快了,我会把他送进去,让他也尝一尝蹲监狱的滋味,只是那人权势滔天……”她眉心轻蹙,“恐怕即使送进去,用不了多久便就会被放出来。”
“或许可以在送进去之前,先把人弄来幽冥殿……”她若有所思。
既折腾人又叫人瞧不出的手段,她幽冥殿少说也有几百种,还是先弄来幽冥殿报复一番更为划算。
她眯起眼,眸中划过一抹危险的光芒。
他得庆幸,他没有要她父母的命,而只是将他们关起来,否则,等到她将人弄进幽冥殿,他的后半辈子都只能蜷在幽冥殿的地牢里,痛苦地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