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普通人都能想明白的事,王府尹与彭少尹能想不明白,我是怕这里头水太深,牵涉朝堂之事,那留火的小命可就危险了。”这才是他今日来的目的。
“你想让长姐如何帮你,直说便是!”卫氏觉得他此次特别会绕弯子。
卫清芜又沉默了,半晌,艰难开口:“听说这次案件情节严重,连太子殿下都十分关注,姐姐能否...去跟晴娘打声招呼,请她多多关照!”
见卫氏脸色瞬间难看,他又连忙补充:“不是让她徇私枉法,只是查清事实,别冤枉了留火便好。”
在北昀谁不知晓太子一向重视律法的推行,借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跟太子殿下要特赦。
卫氏安静了,她难道不想去看看女儿过的如何吗!
只是,她的夫君她最了解,死要面子,嘴又硬,说出来的话更是一个唾沫一个丁,轻易不能更改。
当初,晴娘说白了也不过是喜爱上一个他厌恶之人的儿子,他便硬要将女儿赶出家门,还放出日后不是沈家女的话。
若不是她暗中接济,女儿在边关还不知要吃多少苦,可怜她闺女在家中时也是千娇万宠,嫁人却连个像样的婚宴都没有,她每当想起便觉剜心。
见长姐迟迟不应他,卫清芜开始晓以大义。
“姐姐,若是放在从前,我定是不敢说这话,可如今陈昊天都死了,陈家也没落了,就连…就连外甥女婿都不在了,姐夫这又是何苦呢!”
“记得晴娘幼年时,姐夫最是疼爱她,读书、习武、骑马,哪一样不是姐夫亲自教的,甚至比对朗逸都要用心,我不是只为了留火,为了卫家,我只是觉得何不趁此机会父女和好,一家团圆呢!”
卫氏越听越难受,不消片刻,泪水便蓄满眼眶,她哽咽道:“你以为我不想吗,你说的这些我何尝没讲过,可他这人就是固执,他说那陈志远死的不明不白,他怕这人和他爹一样,不是个好物!”
这话连卫清芜都听不下去了。
“姐夫真是迂腐,外甥女婿咱们又不是没见过,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品,姐夫阅人无数难道还看不出吗,至于明威将军一案,刑部都说还在查证,尚未定论,姐夫怎的就先给志远判罪了。”
默默流泪的卫氏停下来了,等彻底平复后,她下定决心道:“你先回府去,这事我会对你姐夫讲,至于他想不想的通,看天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