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白歪了歪头,他并没有打算做什么,只不过是想多看看它鲜艳的羽毛。
但没等他开口,妈妈却走到那扇窗前,看向趋渐浓郁的夜色。
徐鹤白坐在原地,反复将助听器关闭,再开启,始终听不见声音。
他重复着这个动作,过了不知多久,耳朵里发出最后一声警报,它没电了。
妈妈走过来,弯下腰抱了抱他,她似乎在他耳朵旁边说了什么话,但是徐鹤白的助听器没电了,他什么也听不见。
妈妈又摸了摸他的头发,徐鹤白抬起头,她朝他笑了笑,这一次他看清楚了她的口型,是一句“晚安”。
徐鹤白也微笑着说“晚安”。
路灯似乎接触不良,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徐鹤白低垂眼睫,那张贺卡上的笔迹不算短,也不算长,字里行间充斥着明媚。
多穿衣服,记得打开助听器,以后再一起打游戏。这是她之前就说过的。
永远开心,前途似锦,长成一棵很高的树。这是她后来补充的祝福。
“下一次打游戏的时候,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吗?虽然这个小名也很好听,但我想给你写信的话,恐怕需要更详细的姓名和地址。”贺卡的末尾,她像是不经意地说。
写信,还是不用了吧。
毕竟连“小白”这个名字,都不是他的小名,没有人这么亲昵地叫过他。
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过路人罢了。
他只不过是一时间恶劣心思上头,欺骗了她而已。
徐鹤白向来只有三分钟热度,现在,那份寥寥无几的热度已经燃烧殆尽了,游戏结束,到此为止就可以。
几个男孩子边打游戏边从身侧走过,嘴巴里塞满了零食,一个劲地猛按快捷语音。
“大佬救命。”“救命。”
反复响起。
“救命。”“救命。”
徐鹤白抬起手,关闭了那副助听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