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年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急促的呼吸让他的胸口起伏不定。“大人,事态紧急,耽搁不得啊!”他双手将那张皱巴巴的地图又往前递了递。
登州府同知眉头紧锁,手指在地图上赵海标记的几个地点来回划动。他四十多岁,身材中等,留着山羊胡,此刻胡须微微颤抖。“你确定赵海所言属实?他可没有诓骗于你?”
“大人明鉴,小人以性命担保,绝无虚言。”王启年腰弯得更低了,几乎快要贴到地面。“赵海那厮虽然狡猾,但小人察言观色,他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何况,小人也亲眼所见他手下操练兵马,那阵势,绝非儿戏。”
同知背着手,在堂内来回踱步,官靴敲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堂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照在同知脸上,更显得他面色凝重。墙上挂着一幅猛虎下山图,此刻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
“此事非同小可,”同知终于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看向王启年,“你一路辛苦,先下去休息,待本官召集众官员商议后再做定夺。”
王启年躬身应道:“小人不敢言累,只求大人早做决断,以免贻误军机。”
同知点点头,朝一旁侍立的衙役吩咐道:“带王启年下去休息,好生照料。”
衙役上前一步,对王启年做了个“请”的手势:“王先生,这边请。”
王启年再次躬身行礼后,跟随衙役退出大堂。走出大堂,外头的雨似乎更大了,雨点砸在青石板地面上,溅起一朵朵水花。王启年裹紧了身上的蓑衣,快步走向衙役安排的房间。
同知看着王启年离去的背影,又转身走到地图前,目光再次落在地图上赵海标记的那几个关键位置。他伸手揉了揉眉心,感觉到一阵疲惫。
“来人!”同知沉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