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宁霄看着还游离在废土之外的女儿，弯腰捡起被对方极度嫌弃的鸭鸭芹，也就是宁圆珠熟知的鸭脚板，斟酌了一下言语。

“圆圆，你知道吗？这片被你嫌弃气味的不足一斤的鸭鸭芹，却是废土大部分的四、五口之家的三天口粮。有了它，人们就有了三天缓冲期，就有望见到下一个月的阳光。……哪怕现在的阳光中含有超高辐射，不再那么温暖仁慈。”他抬手rua了rua有点儿不知所措的宁圆珠的小脑袋，继续道，“在废土世界，每一两食物都可能决定人们能否存活，更何况是凉薯这种量大、高产、能饱腹、据说还味道不错的新种。”

“爸……”

“……圆圆，爸爸和你说这么多，不是要你自责难受，而是希望你能明白我们现在的处境。爸爸不要求你立马就融入这残酷的世界，但爸爸要你知晓它的本来面目，对它有所防范。”

“爸，我会努力尽快适应的。”

“好，那爸去给你煮肉粥？”

“爸，今晚咱就不开火了，咱们喝营养剂，吃大凉薯。”

“这……”

“爸，圆圆想您尝尝味道不错的凉薯，而非据说。”宁圆珠看着宁霄，双手举着个三斤不到的小凉薯，一脸认真的说。

“听圆圆的。”

“爸你待着，圆圆去洗凉薯。”

“好。”

等宁霄将剩下的草籽、薏米仁测完，洗好手，宁圆珠就抱着被分成一大一小两半的凉薯回来了。

“爸，快尝尝。”

对上自家闺女殷盼的目光，宁霄接过宁圆珠递过去的大的那份凉薯，剥皮，咬了一口，清甜的味道瞬间在口腔散开。

他惊讶地看向宁圆珠，连连点头称赞道：“好吃，多汁又清甜。”

“那可不！”宁圆珠开心不已，而后低头对着她的那份咬了一口。

吃完凉薯，父女俩也没再喝营养剂。

“爸，鼠肉要怎么处理啊？”宁圆珠一边陪宁霄收拾扔在一旁的中度辐射田鼠储备粮，一边问。

“洗干净，和盐草一块儿浸泡在水里，再放地窖里，待明早爸起来将它们烤成肉干储存。”

“辛苦爸爸了。”

“爸不辛苦，咱们圆圆才辛苦。”

宁圆珠看着地上十五六斤的高辐射食物，点头道：“确实辛苦，累死累活地背回来二十七八斤田鼠口粮，竟然只得了三个凉薯，七八两的薏米仁，二三两的草籽。”

“……圆圆，这话在自家说说就好，千万别在外面说。”不然爸怕你被人套麻袋。

“嗯？”

“昨晚你那八九个叔姨哥姐有没有给你讲过正常拾荒的出货率？”

“百分之七左右？”

“你今天背回来的呢？”

宁圆珠开始头脑风暴。

“……近乎三分之二？”

“懂爸的意思了吧？”宁霄双手抱胸，痞懒地靠着门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