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前几日还张灯结彩,红绸高挂,满府喜气洋洋的将军府,仿佛一夜之间便褪去了所有喜色,瞬间将所有的红绸彩灯尽数撤下。
甚至于,燕京城中已有不少世家子弟闻风而动,一些自诩青年才俊之辈开始蠢蠢欲动,暗中打探温意棠的喜好,频频向将军府递帖子,递拜帖,准备趁虚而入,趁着侯府世子爷“失势”,伺机撬墙角,博得美人芳心。
一时间,关于永嘉郡主与裴世子婚事生变的传闻,传得有鼻子有眼,煞有介事,仿佛亲眼所见一般,真真切切。
燕京城中,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皆津津乐道,翘首以盼,都等着看侯府和将军府的笑话,坐等这场闹剧最终将如何收场。
“意棠,你这般…这般诋毁裴大哥的名声,真的…真的没事么?”
林清音坐在温意棠闺房的临窗软榻上,手中正慢条斯理地剥着橘子,橘子清甜的香气丝丝缕缕地在温暖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她小心翼翼地掰下一瓣晶莹剔透的橘子,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含糊不清地问道。
“没事,裴湛从小到大都是这般名声,早就习以为常,可以说这样的名声,才是裴湛的舒适区。”
温意棠斜倚在铺着柔软狐裘的软榻上,怀中抱着一个红彤彤,正啃得津津有味,发出清脆悦耳的“咔嚓”“咔嚓”声,清脆的咀嚼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更衬得室内静谧。
自从收到裴湛和燕烁两人皆已身陷南疆的消息后,温意棠便立刻安排人手,将林清音请到了将军府同住。
一则,是她与清音这对姐妹花确实许久未曾相见,可以秉烛夜谈,促膝长谈,好好叙叙旧,联络姐妹情谊。
二来,她也隐隐担忧,以林清音那般至情至性的性子,若是得知燕烁身处险境的消息后,极有可能会一时冲动,不顾一切地独自前往南疆,孤身犯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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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既担心清音安危,也觉此事非同小可,自己帮忙盯着清音,也好劝慰一二,免得她做出什么不顾后果的傻事来。
而温绍祺得知自己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林姑娘此刻就在将军府,这几日更是如同惊弓之鸟,连家都不敢回了。
每日都铆足了劲在宫中当差,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待在皇宫里,早出晚归,夙兴夜寐,就是为了刻意避开与林清音碰面的机会,免得尴尬。
既然林姑娘心有所属,早已心系他人,自己就不能再痴心妄想,徒增烦恼,更不能再继续纠缠林姑娘,让她左右为难,徒生愧疚。
“这皇帝也真是太过分了吧,半个月都没见你大哥休沐,便是铁打的人,也经不住这般连轴转,也不知道体恤下臣,也不给安排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