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比较好吗?”
桑觅一脸古怪,遥想自己念书的时候,人之初后面三个字,都记了好久才记下。
谢择弈合上帛卷,说道:“这本怪书,可能是江湖上流传的东西,上面画的那朵花有些不太寻常,按理来说,这种神神道道,影响社稷太平的东西,早该销声匿迹才是,我们机缘巧合下,都能碰见,想来民间也小有散播,此事涉及所谓的长生之道,背后恐怕有有心人推波助澜,到时候回了青州,我打算托朋友好好查一查。”
桑觅不明:“长生之道,很厉害吗?”
谢择弈道:“大概很厉害吧,自古天下帝王,几乎没有谁不想长生不老,将权力永远握在手心。”
桑觅还是不懂。
她没当过皇帝。
她只是觉得……
小主,
如果活着不能开心快乐,活那么久干嘛?
谢择弈看了看她空茫的眼神,心绪复杂。
他没法与心思单纯的她解释其中利害,暗暗叹息一声后,缓缓伸手将书案一角,摆着的那盆小月轮花拿了过来:“觅儿的东西,一定要好好收起来。”
桑觅给了他一记白眼:“这可不能长生。”
而且,她的小花,和书上画的也完全不同。
此时的桑觅,对于所谓的长生之道,还是不怎么放在心上,她种出来的只是药材,离长生还远着呢,更何况,她一直都有小心谨慎,并没有满院子都种满小月轮花。
桑觅指了指那朵小花。
“你不信,自己吃吃看。”
谢择弈自知说多了她还不爱听,索性也不多言了,他捧着那盆小花,若有所思,停顿片刻后将小花放了回去,说道:“明日便叫人将它折了炖汤。”
不待桑觅回话。
谢择弈自行转开了话头。
“过两日还要请赵大人他们,一起上酒楼吃顿饭,听说那家酒楼做的珊瑚鱼味道很不错,觅儿想去的话,也可以同我一起去,到时候席绿姑娘也在,还有两名女司务,与他们话别之后,我们就启程离京。”
桑觅摇头,依稀记得,几年前桑大人生辰宴时,自己就因为认不出桌上的鱼是何品种而被人取笑。
“我不想去,我不喜欢人多的场合。”
谢择弈很快道:“那就不去。”
桑觅抬眼看他,神情坦然:“可我想吃那个珊瑚鱼。”
谢择弈说:“我请他们的厨子来给你做。”
“我不要,”桑觅几乎是想也没想,便拒绝了,“你给我打包回来吃就好。”
谢择弈略显茫然。
打包?
有点新奇的词。
他沉思一瞬,才有所意会。
大概是叫他,将膳食装好,带回来给她。
“真的不要,请厨子上门来吗?”
桑觅执拗道:“我就要吃你打包的,不行吗?你不可以给我带回来吗?”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珊瑚鱼。
她只是觉得,使唤谢择弈让她很高兴。
一想到可以叫他,做这个,做那个,她就感到没来由的开心。
桑觅也说不上来,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古怪了。
出人意料的是,谢择弈并没有显露出抗拒的模样,他微微颔首,柔声回道:“行,觅儿说什么都行,到时候我让他们给你多做一份珊瑚鱼。”
他这么听话,倒是让桑觅于心不忍了。
桑大人说,欺负笨蛋是不对的。
人不可以欺负笨蛋。
桑觅忍不住,像对待过分乖巧的狸花猫一样,伸手摸了摸谢择弈的脑袋。
“谢择弈。”
“呃,怎么了?”
谢择弈不明白,她古怪地碰一下自己的头发是在做什么,但他还是应了声。
桑觅斟酌着合适的说法,缓缓道:“以后,我们回,我是说回你家之后,你其实也还是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像这回一样,若有人来找你帮忙,或者什么别的需要你的地方,你总是可以去做的,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去做,这一点也不讨厌,你可以去做你愿意做、喜欢做的事情。”
谢择弈略感意外,又动容无比。
“觅儿说的很对,辞官离开望京,也并不会改变什么,我始终会是我。”
桑觅迎上他的视线,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角。
下一瞬,谢择弈便扶着她的腰,将她放到了自己腿上。
二话不说便吻了过来。
“唔……”
桑觅猝不及防。
浑浑噩噩间,发丝间缭绕的香气,似乎更浓重了一些。
桑觅不知道,自己的嘴是不是淬了毒。
这家伙每次都要吃上好半天才能停下来。
桑觅更不知道,谢择弈的嘴有没有淬毒。
总是弄得她神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