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外头动静接连传来。
桑觅迷迷糊糊地睡醒。
醒来的瞬间,猛然惊觉谢择弈在她身边伏着。
桑觅一把抽回了自己那只被轻轻攥着的手,对于眼前的景象感到茫然,仿佛自己昨夜梦游了似的。
谢择弈也很快醒了。
他抬眼看她:“觅儿。”
眼底,满是憔悴。
好像一夜没睡。
还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一样。
桑觅没有过多的理会他,只是略显无措地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我怎么在这里?”
谢择弈:“……”
他也很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觅儿梦游了吗?”
他柔声问着。
桑觅摇头,不知所云。
谢择弈没再回话。
只希望她不要有什么梦中杀人的坏习惯。
桑觅看着他,想到自己昨夜的鬼使神差,便一阵心气不顺,光着脚匆匆忙忙往外走,对于他的一些叮嘱全当没听见,整个人显得神经兮兮。
谢择弈以为她还在恼火贺家公子失踪案的事,一时也不知道还要如何与她解释,接连两日,他在家休息,未去衙署,与桑觅之间,却也还是变得不同以往,旁人看来,他们两个人莫名其妙,闹了别扭。
自诩识趣的谢风弦,也没在谢府待多久。
向来喜好游历四方的谢氏四郎,如今回望京访亲,第二日便住进了京中繁华之地、舞乐坊。通宵达旦,赏舞听曲。
关于谢风弦突兀,或者不那么突兀的现身,也很快,被另外的消息彻底淹没——远在西桓的天家皇子,梁王回京了。
……
谢择弈休息几日,恢复如常。
他照常去了衙署上值。
桑觅很想打起精神,去看看贺家公子那桩案子查得如何,但她好像又不愿意看见谢择弈,整个人看上去蔫蔫的。
一大清早,桑觅便抱着进展缓慢的靴子。
又拆又缝。
李嬷嬷在一旁看着,一切由着她。
碧珠从外面办了事回来,面容大喜。
“小姐,今日有热闹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