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有一小贩勒死了糟糠之妻,后又畏罪自尽了,被隔壁的嫂子一个时辰前发现了尸体。
至于具体情况如何,尚未可知,只是老嫂子断言,丈夫勒死了妻子。
刘县尉看着天色尚早,自己衙署办案,眼下也无大纰漏,索性邀请谢择弈他们同往,其意思已然明了,万一有幸,他小小县尉,往后说不定也能得到举荐提拔。
谢择弈看了一眼又在走神的桑觅,应了下来。
神游天外的桑觅一听说有案子,注意力很快也有所回转。
到县东事发地,刘县尉领了两个县吏,先行进了门,另留下了一个县吏,驱赶小院门口的十几个街坊邻里,不明所以的布衣庶民,好奇地张望了一会儿,最后在县吏的恫吓下,相继散去。
桑觅面上的神情,与那些不知究竟的布衣庶民差不多,她也在探着脖子张望着。
谢择弈在一旁帮她拴马。
桑觅问道:“你是要,看他们如何查案吗?”
“并不只是如此。”拴好马的谢择弈缓步走到她身边,说道,“我答应过你,会教你查案。”
“……”
桑觅顿时哑口。
她没想到,谢择弈仍打算,继续教她查案。
桑觅古怪的心情,也不知道是缓和了不少,还是变得更古怪了,她一面往里走,一面岔开话头,说道:“这个刘县尉,我瞧着他也不是好官。”
谢择弈淡然说道:“世上人与事,并不是非好即坏,去年合喜县的一些大案我都看了一下,这位刘县尉纵使有所不足,但分内之事,倒也算过得去。”
桑觅问:“你觉得他是好官吗?”
谢择弈道:“非也,我也并不能指望所有人都是好官。”
桑觅听不懂了,索性不再接话。
反正她转移话题的目标已达到。
谢择弈幽幽说道:“一个足够完整的体系,才是吏治清明的根本,怎能指望当官的都以民为本。”
说完,领着摸不着头脑的桑觅进了院子。
小院中,是一个光秃秃的菜园子。
菜园子旁,刘县尉与两个县吏,正与一个老嫂子谈着话,老嫂子嘴巴一张一合,说个没完,两只手比划着,脸上既似恐惧,又似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