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桑觅缓慢地点了点头,有所会意。

谢择弈补充道:“嫡庶纵使有别,但从来都不是不可更迭的规则,有才能者,在法理之上,总有办法为其正名,嫡出之身,锦上添花罢了。”

桑觅放下了再也没有后续记录的书。

她少见的,颇有感慨。

“你们家好大。”

“觅儿家里也不小。”

“我爹说,我们家世代都是读书人。”

“是,桑家风评很好。”

“可我不会读书。”

“觅儿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桑觅听到谢择弈这么说,不禁笑了。

谢五郎虽然笨笨的。

但他是个好人。

他不仅仅是个好人。

他还是个,会让桑觅感到开心的好人。

桑觅扬着唇角笑着,两只手像模像样地摆正了书案上的几本书,一副帮他整理桌案的模样,谢择弈似是心领神会,继续看起了自己的书,桑觅端详一会儿,捧着点心盒子,抓起一块桂花糕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

就这么待在他身旁,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桑觅心头一股没来由的平静。

她不会去想那些久远的,碎片般的记忆。

所有的杀戮都与她无关,她是桑大人的女儿,是阿娘抱在怀里的乖孩子,一切就好像回到了,她不曾动手杀人的日子——如此想来,嫁给谢择弈这个倒霉蛋,也不是什么坏事。

桑觅吃着东西,全然不会打扰到谢择弈。

谢择弈看上去心情也很好,他认真地看着书,时不时地停下来,去翻书案上的另一本书。

就这么过了半个多时辰,哈欠连天的桑觅食欲缺缺,她打了个瞌睡,一脑袋撞在了谢择弈身上。

谢择弈丢下书,扶着她的肩。

桑觅恍恍惚惚地又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