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准你去。”
“做什么都要你准许么?”
桑觅甩头,还是一脸不以为意,全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谢择弈的手骨捏紧,昏暗的灯火微光下,隐没着清脆而短促的骨节咯咯声。
“因为他放你父亲出来,所以你就要陪他去寺庙上香祈福,你已为人之妻,可你把你自己当什么了?你还有没有点廉耻之心?”
此言一出,桑觅微微怔了怔。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他在说她不守妇道。
“对你来说,女子是不是应该三从四德?你不准我和别的男人说话,接近别的男人也不可以,那如果我和别的男人说话了呢,就是接近了别的男人了呢,我就是不讲妇德?”
谢择弈的心口隐隐抽了抽,对自己的失言追悔莫及。
“我不是这个意思,什么妇德,你不需要……”
话至此处,他又自行打住,勉为其难地理了理思绪后,两手搭上桑觅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我是说,他是个很危险很可怕的人,你得离他远一点,此人的野心非比寻常,你不该和他有什么接触。”
桑觅的脑海里,仍充斥着那句——你还有没有点廉耻之心。
她闷闷不乐地打开了他的手。
“他能有我可怕?”
“觅儿,别去。”
“我就要去!”
“我不准你去。”
“我才不听你的!”
“觅儿……”
谢择弈一次次地去揽她的肩膀。
桑觅不耐烦地甩开他,憋着气吼了一句:“我听你的,什么时候才能救我爹出来呢?!”
“桑!觅!”
谢择弈仿佛被她打了一巴掌似的,难以置信地看着执拗的她。
原来,对她来说,自己从未值得信任,也从未当真有过什么价值。
她也只在乎她的家人,不会在乎他谢择弈。
况且,位高权重的梁王多好,他成为九五之尊都近在眼前。
到时候还有什么事情办不到呢?
在她眼里,自己不过是个愚蠢的拖累是么?
谢择弈苦笑道:“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太下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