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张北顿时收起了原本的那一点暗戳戳的不爽,变得严肃。
作为曾经的族长,张守巍在这种事情上糊弄他的概率基本为0。
他既然这么说,那必然这真的有某种原因让他们没能出去。
可两人为什么会也进了这处鬼域?
心中沉思着这几天经历,他盯着张守巍没说话,后者坦然自若站原地,任由打量。
一旁角落,独自在那的张瑞乙默默松气。
没人看得到,他刚才整个人,连下颌线都是紧绷的。
还好,这里还有其他人。
倒是张守水,自觉自发开口为族长当嘴替,主动开始解释工作:
“族长与我自外出后,便再未跟族内互通,踢瑞乙出来属临时起意,想一观此事背后之人。
见这痋人不一般,便用龟息法伪装尸体混在行尸群中一路跟随,发现进入鬼域想离开时已迟。”
“鬼域有主,方位混乱,擅自乱走极容易被发现,引出其他意外,不如随这痋人指令,混迹行尸之内继续跟着您。”
张北懂了。
张守水说的意思很明白,他们两个就是不想入局,也不想被其他人发现行迹,又想看看情况,才单纯跟着这个面具人。
经过几次强化,他们血脉对痋术这一类偏阴邪的东西克制极强,很难被空气中弥漫的痋术引子入侵。
只要收敛气息安稳待尸体堆里不造成什么动静,除非操控者突然兴起挨个检查,察觉到痋尸数量不对,他们混几天都不会有问题。
而面具人那时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一路都在想怎么弄死自己,偏偏自己那时手上有天克他的痋巫笛,他只敢围不敢攻,只能一路阴魂不散用痋术跟在身后,为此沿路还损失不少,自然也没可能发现尸群里藏着的另类。
但同样的,这俩人也难以找到机会溜走。
之后作为主使的面具人被杀,群尸无首,想攻击又忌惮他身上的气息,于是僵持在原地围着不走。
这俩也理所当然的跟着混在里面没走。
“可是巍哥,问题关键不应该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别扯昭姐的旗说是她让你这么做的啊。”
张正昭虽然是如今主事的族长,可她派得了张瑞乙做监视者,却绝无可能遣动张守巍。
相反,张守巍只要一句话,就能抽走全部守字辈族人,连带着正字辈生出混乱。
家族整个守字辈的利益核心就是他,正字辈前期底蕴也由他一手培育而出,除非他自己想做什么,否则谁敢造次?
就像闲人舟某,同样是前族长,张正昭在外挑全族大梁,张胜关在内守地下战场,他却是出门即失踪。
无故离开这件事放家族其他人身上都会被追责,但失踪的人是族长,于是他失踪这件事本身就成了理所应当的机密任务。
事关族长,都是绝密。
就算他不干活,就算他一个人跑没了影,就算他半年没一点消息,全家也依旧如故。
不会派活不会催问,更不可能调查,任由对方天南海北四处野,绝不多管半个字。
问就是:族长行事,自有道理。
。
想到这,张北脸色忍不住更垮了,忍不住道:“别告诉我你也是在学街溜子,纯路过。”
张守巍神情寻常,似乎张北说的都是些什么无意义废话。
他只说了四个字:
“我是亲卫。”
张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