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冯头一听,傻了,大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半晌,呜呜呜……看来,我这把老骨头……要……要死在这里了……呜呜呜……我还指望儿子给我养老送终……呜呜呜呜呜……
他又哭上了。
这时候,我他吗已经没眼泪了,人在绝望下,忽然什么也不怕了。
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得死,我苦笑着安慰自己,准备迎接死神的到来,正好可以看看那个吃人的东西庐山真面目了。那个看不清的黑影,是那个吃人的东西,还是另有其人。
接下来,我懒得寻找出口了,还有一天,就是那个东西吃人的日子了。我终于明白,为啥这个东西不吃他们几个了,因为他们已经不是人了。
张二赖似乎也绝望了,他忽然变得和以前判若两人,变得喜怒无常了,狂躁不安,不光是他,就是那几个矿工也忽然变得反常了,一个个龇牙咧嘴的,踉跄着手舞足蹈的,样子恐怖。
这样可怕的情景,让我想起一个名词,群魔乱舞。
老冯头也害怕了,惊恐不安的看着他们。
可我变得出奇的冷静,已经快死的人了,怕什么,他们在可怕,也不会害人吃人。
就像活着的人一样,有的人长得凶神恶煞的,样子可怕,看到这样的人,不由自主的就会有了戒备心,因为惧怕而防备他。而有的人长的人畜无害,见人就笑,让人没有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可这样的笑面虎,背后害起人来,是让人防不胜防啊!
我变得淡定,自己都被自己吓到了。
到了最后一天,我想着那个被刮掉腿肉的路人,四肢消失,身上被白花花蛆虫覆盖的尸体,我他吗又吓的都想自杀了,我不想被那个从未见过的东西吃掉。
想象一下,不管那个东西啥样子,被他吃的过程中,那是一种多么煎熬的痛苦。
我忽然反应过来,又想逃了,觉得只要离开这几个干麂子,就能活命,因为他们和那个东西有关联,只要离开他们,那个东西是不是就找不到我们了。
我刚想把决定偷偷告诉老冯头,可想着张二赖的话,过了七天出不去,他也会死的,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要是我们出不去,不仅我们会死,他和几个矿工也活不了了,因为他们这个状态,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