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百姓倒吸一口凉气,寻常能赔个百八十两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这位年纪轻轻的老爷张嘴就是一千两,真以为这银子是路边的马粪蛋子吗?
“管家,取银票来。”
王之夏没有丝毫犹豫,当即让管家取来一千两的银票 ,交到了老妇人手里。
“王先生,赔偿是赔偿,这杀人之事,可不能一语盖过。”
“你怕是得给你交待吧?”
“哎,算了,还是在等一等,全部账最后一起算吧。”
顾浔招招手,余遂屁颠屁颠得跑来,顾浔直接将册子递给他。
“你来核实吧。”
顾浔甩了甩衣袖,一脸嫌弃得晦气样。
“来人,上茶。”
卫兵迅速端来一只摇椅,以及一个小茶桌。
顾浔躺在摇椅上,悠哉悠哉得喝起茶来,听着余遂一个个核实王家所犯罪行。
比如王之夏去年娶来冲喜的小妾,是他儿子强行抢来的,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又比如王家强买良田之事,大肆侵吞百姓田地,低价买不到,便就明着抢,在借助人脉将事情压下去。
再比如王之夏酒后强暴婢女后将其扫地出门,如今女儿以青楼女子身份,找上门来等等。
一桩桩,一件件事,无不将王家的名门大儒的尊严,按在地上无情的摩擦。
王之夏已经累的挥不起拐杖了,不止是身体上累,心更累 。
火烧的不仅是他儿子,还有他自己。
他已经没有脸皮向自己儿子挥起手中的拐杖了。
王家完了,彻彻底底的完了。
那个少年自始至终都没有数落半点王家的不是。
是全城的百姓在对王家口诛笔伐。
他王家数十年苦心积累的声誉,一日之间轰然崩塌,荡然无存。
“够了,够了,不要再说了。”
王之夏满眼疲惫的 看着背对着自己,轻轻晃动摇椅的白衣少年。
这哪里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分明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他不仅要杀人,更要诛心。
“我王家有眼不识泰山泰山,还望苏将军手下留情。”
他终究是没有弟子徐元的那种刚烈,宁死不屈。
顾浔一层层剥开他伪善的外表之后,他终究还是丢弃了先前那副宁死不屈的风骨,开始求饶。
顾浔闭目养神,轻轻晃动摇椅,背对着 王之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