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宜生带着西伯侯的书信,快马加鞭来到了冀州城内的银安殿。此时,苏护正与崇黑虎在殿内攀谈,气氛凝重。
苏护接过书信,面色凝重地展开阅读。信中的字字句句,犹如重锤一般击打在他的心间。西伯侯言辞恳切,分析利弊,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苏护深知这场争斗若持续下去,遭殃的只会是冀州的百姓。他的眉头紧锁,时而叹息,时而沉思。
坐在一旁的崇黑虎,目光也紧紧盯着苏护,心中揣测着他的想法。
不一会儿,苏护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痛楚:“来人呐,请夫人和小姐。”
崇黑虎和散宜生知晓苏护要与家人商议此事,便识趣地退出银安殿,在殿外等候。
不多时,夫人与小姐苏妲己莲步轻移,来到了银安殿。妲己生得花容月貌,眉如远黛,眼若秋水,一袭粉色的衣衫更衬得她楚楚动人。
“老爷,如此匆忙唤我们前来,所为何事?”夫人焦急地问道。
苏护沉默片刻,将手中的西伯侯来信递给了夫人和妲己。
夫人和妲己接过信,细细阅读起来。看着看着,夫人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她紧紧地握住妲己的手,身体微微颤抖
妲己看完信后,娇美的容颜上闪过一丝决绝,她朱唇轻启,说道:“父亲,为了冀州百姓,女儿愿去朝歌。”
苏护闻言,心如刀绞,他望着懂事的女儿,声音哽咽:“妲己,是为父无能,护不住你啊。”
妲己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父亲,此事因女儿而起,若女儿一人之身能换得冀州的安宁,又有何不可?”
夫人哭着抱住妲己:“我的女儿,这一去不知吉凶,娘怎能放心。”
妲己强忍着泪水,安慰着母亲:“娘,莫要伤心,相信女儿会逢凶化吉的。”
苏护望着妲己,眼中满是不舍与愧疚。
妲己泪眼中透着坚定:“父亲放心,女儿定当保重自己。”
大事已定,崇黑虎疾步迈入银安殿,向着苏护恳切说道:“兄长,既然已经决定送侄女去朝歌,您得赶快行动,以防迟则生变。我收兵回曹州,先奏本给朝廷,如此一来,您便能前往朝歌谢罪了。万不可再有其他的念头,免得再次引发祸事。”
苏护内心百感交集,他望着崇黑虎,眼中满是无奈与沧桑。深深长叹一声,言道:“承蒙贤弟的情谊,还有西伯候的仁善大义,我怎会因宠溺一个女儿而自寻死路呢?我即刻便着手准备,尽管放心。只是全忠这孩子——。”
崇黑虎拍了拍苏护的肩膀,安慰道:“兄长不必担心,我回到行营即刻放他回来。”
说完,两人相互致谢。崇黑虎走出了城,回到崇侯虎的行营。
两边的人匆忙跑来向崇侯虎禀报:“侯爷,二侯爷回来了。”
崇侯虎见到弟弟归来,脸上满是期盼之色。
“贤弟,此行如何?”崇侯虎急切地问道。
崇黑虎翻身下马,面色严肃地说道:“大哥,苏护已同意送妲己去朝歌请罪。”
崇侯虎听闻,顿时大喜过望,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哈哈,如此甚好!此次总算不辱使命。”
然而,崇黑虎却并未因这一结果而有丝毫的欣喜,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崇侯虎,沉声道:“大哥,你我是亲兄弟,有些话不吐不快。你身为一方诸侯,本应保境安民,造福百姓。可你看看如今,领兵伐冀州,弄得伤兵损将。西伯侯不过一纸书信,苏护便同意送女入朝歌。这其中缘由,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这与你平日盘剥百姓,与奸佞较厚不无关系!”
崇侯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神色变得尴尬起来,“贤弟,这......”
“大哥,莫要再为自己辩解。”崇黑虎打断了他的话,“此次若不是我前来相助,还不知要酿成怎样的大祸。从今往后,你好自为之吧,切不可再如此糊涂行事,否则,祸事不远矣!”
崇侯虎低下头,默默不语。
此时,士兵将苏全忠带了上来。崇黑虎亲自为其松绑,说道:“苏公子,你且回冀州城去吧。”
苏全忠揉了揉被绑得发麻的手腕,向崇黑虎深深一揖,“多谢叔父。”说罢,转身朝着冀州城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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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苏全忠远去的背影,崇黑虎长叹一声,翻身上了战马。“众将士,回曹州!”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曹州军整队出发,马蹄声如雷,扬起阵阵尘土。
崇侯虎望着弟弟远去的队伍,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一次他不仅丢了脸面,更失去了兄弟的情谊。愧不敢言的他,只得收拾残兵剩将,自回崇城去上表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