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说了呢！看不上！”

“说了半天我也没听明白，你到底看不上郑丽哪点儿？”

“小资。”

“说明白点儿！”

“郑丽这个人，天天沉迷言情小说，总以为自己是里面的女主角。说好高骛远吧，也不完全是，但也差不多了。她的理想目标就是找个城里人，工作好一点儿的，她只管在家看孩子做饭，轻松慵懒地过一辈子。我可给不了她这种生活！”

“你不也找了个城里的吗？”

“大姐！我能和她一样吗，我的目标是找懂我疼我，而且我自己又喜欢的，不在乎出身。她是先看出身，正和我反过来！性质完全不一样！”

“这么说你比郑丽高尚？”

“你说的啊！我可不敢瞎说！打比方说，你的家庭和方静调过来，你也是农村的，一个月也挣不了多少钱。每个月的工资省吃俭用的，不仅不够租房，还得定期给家里寄钱。我也一样会追着你不放！”

“你怎么知道小静定期给家里寄钱？”

“在老塔那买琴的时候说的，你忘啦？她还拿了两瓶老白汾呢！”

“哦。”

“哦什么哦，我哪次见方静你不在场啊？小心眼儿！”

“我没小心眼儿！你不知道，小静家里确实跟她要钱，但是不多，她也用不着省吃俭用。”

“嗨！我就随口那么一说！就好像今天的北京，就好像天上的月亮，人人都在看，但是每个人眼里的都不一样！”

“今天哪有月亮！你看这天阴的，一会儿还得下雨！”

“大姐！不管看得见看不见，月亮不都在天上吗？”

可能是聊到这，话题有点沉重了，小宋没接话。我不知道小宋想听什么，张了张嘴，最终也选择了沉默。

走出去没有二里地，小宋突然一抬头，问道：

“斌子，那猪圈边上的小屋儿，后来怎么着了？”

“小屋退掉了啊，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人租。”

“插空儿我打听打听，看看哪有养猪的，在猪圈边儿上再给你租一间。”

“大姐，别介了，我找那别扭干嘛呀！等你什么时候允许我跟你一起住了，咱们也得找远离养殖、屠宰和皮料加工的地儿！不想每天都闻那臭烘烘的味儿了！”

“斌子，你身上有钱没？”

“有啊！出来玩儿，身上不带钱哪行！这趟出来全是张洁和你花钱，我的钱基本没用上。出来的时候还想着穷家富路，多带点儿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