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进阳光里的那一刻,跟在方绩恪身侧的金生水,差点被闪瞎了狗眼。
忍住流泪的冲动,金生水斜眼觑了一眼陆粱,却发现陆粱所在的那一侧,代表指挥使的衔级隐没在阴影里,显得厚重而神圣,而陆粱绷着脸,挺胸阔步,完全是一副骚包精英的派头。
狗东西,难怪非要跟老子换位置!
还胡说八道以右为尊,老子真是瞎了狗眼,轻信你的谗言!
清晰感受到一股杀人的目光,陆粱丝毫不受影响,迈出地步伐逐渐与方绩恪的同频,硬底鞋踏在地面上,发出稳重的脚步声。
金生水撇了撇嘴,为了不显得那么突兀,只能调整频率,加入了这般滑稽的抽象行为。
经过后勤部门办公室时,四人脚步未停,径直走了过去。
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仿佛踏在了屋内一众高级锦衣卫们的心尖之上。
压得众人再度放轻了喘息声。
直到脚步声远离,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减弱,一帮老家伙才敢大口喘气。
此时,那股因为燥热引发的火气已然消失不见。
多说无益,办公室内瞬间清空。
一行四人来到楼下,路途中不断有没能紧急避险、避无可避的锦衣卫立正敬礼。
每每这时,方绩恪都会微笑回礼,只不过脚步未曾停却。
对最高主官满是畏惧、想要回避是人之常态,但得到回礼之后莫名的激动亦是人之常态。
楼下早就停了一辆黑色商务车,没有锦衣卫的标志,款式也是大众款式。
方绩恪不需要外在的高端配置来凸显自己地位的尊贵,而身为锦衣卫,低调和寻常更是需要时刻谨记的保命准则。
陆粱开车,金生水坐在副驾,商卿陪同方绩恪坐在后排。
得到方绩恪的示意,黑色商务车平滑地驶出锦衣卫总部大院。
“本来今早有一场内阁会议,不过相国因为约定了与你俩会面,决定取消会议,你俩真是好大面子!”
车厢内相对私密,方绩恪便全然没有了指挥使的架子,随意开起了玩笑,拿两名年轻的秘书逗趣,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商卿坐在一旁,笑而不语。
陆粱神色未变,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仿佛沉浸在作为司机的职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