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被余笙认真的模样给逗笑了,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你的小脑瓜里究竟哪儿来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余笙微微扬着头,眼睛睨着陈留,“就当你是夸我聪明了,嘻嘻嘻……”
第二日,陈留顶着尚未完全恢复的晒伤重新出现在了朝堂上。
宣德帝看到他,并未多说什么,面上依旧是一副冷淡的模样。
下朝之后,陈留再次去朝阳殿求见了宣德帝,这一回,他畅行无阻,再没有人阻拦了。
刚刚在大殿上,隔着一段距离,所以父子两人并没有将对方的样子看得很真切,这会儿离得近了,两人看着对方,都很是一言难尽。
陈留虽然肤色比之前是黑了不少,但精气神却相当好,哪里有半点被罚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得了褒奖呢。
而宣德帝这个离国最有权势的男人,却是一脸疲态,好像夜夜笙歌留下了后遗症。
陈留有些不厚道地想笑,但忍住了,“父皇,可是江南的水患严重了?”
宣德帝从龙案上抽出几本密折,“你自己看看。”
陈留心里早已有了准备,可是翻开之后,还是惊了一跳。
水患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然而,今日早朝却一片祥和,江南水患根本无人提及,好像完全不存在一般。
陈留将密折合上,眉头拧在一块儿,久久未能言语。
“平川,你怎么想的,说来听听。”
“父皇,儿臣在想,这灾情究竟是下面的人没有呈报,还是被某些人拦截了?若是被拦截了,又是被谁拦截的,目的又是什么?”
宣德帝案上的这些密折是江南的龙隐卫通过特殊渠道传来的,且龙隐卫只听命于皇帝一人,几乎不存在被别人控制的可能。
然而地方官员的奏折要送到御前,需要经历的关卡可就太多了。
宣德帝没有回答陈留的问题,只是眼神期待地看向他。
之前景荣被秘密派出去的时候,陈留就特别留意过江南的各方势力情况,此时虽不能确定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但现在只是分析一二还是可以的。
“江南世家大族盘踞,这些年几方势力互相牵制,面上倒也风平浪静。但自从三年前江南巡抚张敬娶了唐家的姑娘做填房之后,江南的平衡便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