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夫妻二人心里崩溃的边缘,管家钱友忠带着几分难掩激动的声音禀报道:“侯爷,夫人,平西王送大小姐回来了。”
秦氏“嚯”的一下站了起来,险些打翻了手边的茶盏,景荣原本还在来回的踱步,一听管家的禀报,拖着小山一样的身躯,急忙就往外窜,眨眼便不见了人影,秦氏见状,也赶紧跟了上去。
二人出了花厅没多久,两方人马便碰了面。
秦氏先瞧了一眼余笙,见没什么大碍,脸上还带着几分笑,她心里那块大石头便稍微放了放,又去看陈留,然而却没能从他的表情上瞧出什么端倪,她强迫自己稳住了心神,上前同丈夫一起,同陈留见礼。
陈留受了景荣夫妻的礼,景荣来不及关心余笙,便先把陈留往花厅引。
好歹先把人留住,再看看能不能有机会探得一二对方心底的想法。
景荣要同陈留过招,总不好让妻女在一旁瞧着,便使了眼色给秦氏,秦氏也急着询问余笙这半下午发生的事情,便带着余笙退下了。
余笙被秦氏拽走的时候,还有点懵,她只来得及给陈留摆了摆手,说了句“有空再约”。
余笙这出格的行为,陈留还没什么反应,景荣夫妻见状却是像被雷劈了一般。
待人走后,景荣立马开始替女儿找补,小心翼翼赔笑道:“小女莽撞,得罪之处,还望王爷莫要责怪。”
景荣毕恭毕敬,与先前余笙对着他时的自然和熟稔形成了鲜明对比,也是这时,陈留才意识到余笙刚才的问题,不过这些他并不在意,若是余笙对他恭敬客气起来,那他心里才会不快。
陈留刚想宽慰景荣“无妨”,奈何对方动作更快,他话还未出口,景荣便已经开始哭诉起来,“说来这也是个可怜孩子,原本小女也是个温顺乖巧、懂礼守礼的,奈何六月里遭了难,受了不小的惊吓,不仅忘了前事,还性情大变……”景荣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然后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来,“好在上天怜悯,得圣上垂怜,替小女择了王爷这么好一个夫婿。说起来,还得感谢王爷当日在关虎山的仗义出手。”说到这里,景荣又朝着陈留行了一个大礼。
陈留有些懵,在这之前,他从未和景荣近距离接触过,对他的了解都仅限于“听说”,此时面对面,他才发现,果然传言不可信。长期被京城勋贵们群嘲的南安侯,并不像是他们口中说的那般不堪和没用,这明明是个能屈能伸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