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面大门被拍得咚咚响,王婶想了想还不放心,又拉来一些杂物,堆在米口袋外面,这才满意点点头。
打开门。
原来是王德贵跟两个闺女从地里回来。
“大白天的你关啥门啊?”王德贵一脸狐疑。
王婶在门外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伸手又把门给关上了。
王德贵不知这老娘们儿在搞什么鬼,他现在也没有心情问,叹了一口气,郁闷道:
“田里麦子眼看着再不浇水就不行了,麦田旁边的两条河都干了,先前还能去打些井水浇地,可村里现在只剩一口井还有水。”
“里正下令,井水不准用来浇地,每家一天只能挑两担水,供家里吃用,要是发现谁不守规矩,偷偷挑水浇地,那就不准他家再吃井里的水。”
王婶微张着嘴巴,好不容易消化完王德贵的话。
“那就眼睁睁看着麦子干死啊?里正可真是霸道,那井是村里的古井,又不是他顾里正挖的!”王婶愤愤道。
“你个瓜婆娘晓得个什么!村里三口井枯了两口,要是里正不护好大槐树那最后一口井,到时候别说麦子了,人都得渴死!”
王德贵瞪王婶一眼,“啥也不懂,成天就知道瞎巴巴。”
王婶被自己男人呵斥,也不生气,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后山北山腰那里不是有个大水潭吗,村里老人们说,那深潭底下连着龙宫,水永远都不会干,不行就去山上挑水下来浇地!”王婶很快就想到了办法。
“水潭那里挑一担水,一个来回要一个多时辰,你一天能挑几趟,那几担子水浇到能地里管啥用?”王德贵没好气道。
王婶一噎,不再开口。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咋办?
“唉~”王德贵又长叹一声,“现在不单单是缺水的问题,地里的蚂蚱越抓越多,看样子,八成跟最近大家传的那样,真是要闹蝗灾了。”
“要是真闹起蝗灾,还费那功夫挑水浇地干啥,反正最后也是喂了蝗虫。”王德贵怏怏道。
“哦对了,你今天去城里买粮,买了多少?”
聒噪的妻子难得的一言不发,王德贵有些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