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已经是第二次前往老程的店铺里纵情歌唱之时了。
在此之前,二姐对待满欣一直都是毕恭毕敬的态度,然而这并非是由于二姐惧怕满欣,亦非想要从其身上获取何种利益好处。二姐曾经坦言道:“我之所以如此,纯粹只是不想让这个家伙哪天突然急红了眼,跑到我的工作单位去告发我呀!”回想起 2015 年所发生的那些事情,至今仍然令二姐心有余悸、后怕不已呢,每每思及此处都会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就在这一天唱歌之际,情况却是这般模样。话说回来,程哥一方面与满欣乃是情同手足的好哥们儿;另一方面,满欣更是他生意场上的重要客户。所以当满欣扬言要去投诉他时,程哥自然会有所收敛并心生忌惮。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的一种常见反应罢了。二姐暗自思忖着,自己不也怀揣过类似的担忧么?
至于当时究竟是闲聊着一些什么样的话题,已然无从考证。只知道突然间毫无征兆地,满欣竟然随手将一只鞋子猛地朝这边扔了过来,那鞋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直直冲着二姐飞射而来,险些就砸到了二姐的身上。这可真是让人忍无可忍呐!这时候的二姐心里一副爱咋地咋地的架势,再加上酒壮熊胆。二姐直接和满欣开战。
满欣,我告诉你。大不了明天,我离开济州。
二姐后来对我说:“你可知道吗?这一次我的脾气爆发,距离上一次都已经过去整整一年啦!”,二姐当时跟我说过,在这漫长的一年当中,无论面对家人、爱人、朋友还是客户,她都“绝对不可以发脾气”,只能默默地将所有的情绪和不满,一股脑儿地全都强压进自己的肚子里。久而久之,竟然连自己都快要忘却,自己本就是个容易发脾气的人呐!
二姐说:然而就在那次,当压抑已久的脾气终于如火山般喷发而出的时候,到底应不应该这样做,对于满欣,也许我根本就懒得去思考那么多了。因为那一刻,我唯一真切感受到的,只有满心的欢喜—我的脾气,终于又重新回来了!没错,如果一直保持着那种强行压制脾气的状态,即便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哪怕仅仅只是再多一年而已,恐怕此时此刻的我,早就变成另外一副模样了吧。而且,可以肯定的是,绝不是什么美好的样子。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在说:一个“好脾气”的温语,却是,那个把我的脾气压下去的人。
继续:这件事情就这样平淡地过去了。二姐说:在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里,我对于满欣所谓的“宽容”其实并非出自真心实意的大度,可没想到在他那里,却被当成了一种“懂事”的表现。
二姐对此直言不讳地说道:“‘懂事’这个词用到她自己身上简直就是错误至极!从他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既可笑又充满了讽刺意味。要知道,那个时候他不过只是一个比她大四岁的男人罢了。”二姐接着回忆道,“当时在她还处于尽情玩耍的年纪时,一个仅仅只比她年长四岁的男孩子,在她眼中,其地位可是远远低于她的呢。”
尽管如此,二姐表示那时对这个人倒也并没有特别厌恶的感觉。相反,在她看来,这个人不仅风趣幽默,而且积极进取、奋发向上。尤其考虑到他比她年长四岁,还能够保持这样良好的状态,再对比一下她所遇到的那些同龄人们,一个个甚至连一份正经的工作都没有。相较而言—二姐心想,单就这一点来说,她确实是颇为赞赏的。更令二姐感到惊叹不已的是,不管前一天晚上玩乐到多么晚,第二天早上六七点钟的时候,他总是能够准时起床然后精神抖擞地前去上班,并且这种情况一直持续着,从未间断过。
生日过后,有的没的频繁地相约聚会,大有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死缠烂打的架势,并且这种情况还具有持续性。其中有那么一次,事情是这样子的。当时正在和老程一起吃饭,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座的各位都或多或少有些矫情,只不过表现出来的方式各不相同罢了。
满欣突然开口说道:“我想带着莹莹结识我在济州的所有朋友!如此一来,就算哪天我离开了济州,当她遇到事情需要帮助时,至少还有人能够伸出援手呢。”听到这话时,二姐并没有太把它放在心上,毕竟从自身角度出发,二姐从未想过要跟这个人产生太多的交集。然而,颇具讽刺意味的是—与他在一起两年的时间里,二姐感慨道,就连自己偶尔“出点小状况”,也不见此人出手相助。更别提其他的了,在他的众多朋友当中,二姐苦笑着表示,她到头来也就仅仅“认识”了一个老程而已。
回想那个时候,二姐对待他人说话的态度还算得上是“非常认真倾听”的。
2015年里,练就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