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次破敌克城,立功无数,朕此番前来只有奖赏,哪有怪罪的道理!朕来时已经让湖广等地准备下酒肉粮食送来犒赏三军了,我想不出三日,这批物资便会送到。”
闻得此言,众将士又是一阵叩拜感恩,然后才依着孙宁的意思陆续起身,再簇拥陪伴着皇帝陛下,进入大营。
一时间,因为皇帝亲临前线,将士们的欢呼声再度响彻军营,围攻洛阳多日的越军气势都猛然增加了一大截。
而这番变化和动静自然不可能瞒过不远处城头的平天军将士,他们即刻就有些不安地将此一消息禀报到了愁眉不展的赵广校跟前。
如今的赵广校看着狼狈而憔悴,完全没心思打理自身的他花白的头发都从冠中探了出来,看着就跟个六七十岁的潦倒书生一般。
而在他手边的案头,还有着几只空了酒瓶,正是昨夜喝光后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因为心中的焦虑恐慌,若不饮酒而醉的话,每一夜他都无法合眼。
只是每夜酗酒所带来的后果却是相当严重的,哪怕此时临近中午,他整个人都显得浑浑噩噩,直到亲兵连连唤了数声,他才渐渐定神:“又……又是越军攻城了吗?
“我不是早把守城之事交给乾顺和祝赞他们了吗?”
“大将军恕罪,小的正是奉了祝将军之命前来……”那候在门前的兵将小心翼翼地回道,“因为就在刚才,越军营中突生变数,连主帅燕虎都动了,主动出营,去迎接某个大人物入军营。
“就二公子猜测,恐怕来的是越廷贵人,甚至是他们的皇帝……所以咱们是不是该早作安排?”
这次荥阳决战的大败,对赵广校的打击无疑是相当之大的,但真要论起来的话,对他伤害最大的,却还要数长子赵乾惠的战死。
赵广校如今已五十多岁,早不复当初雄心,最看重的已是自己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