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既然是审案,自然就该让各方畅所欲言。”孙宁很是大度地说道,然后又看向明显瑟缩了一下的齐老四,“对此,你们怎么说?”
“官府确实没有下达过明确的命令,但是此事在商场之上却早已人尽皆知,谁都知道纪于周三家要彻底控制绸缎生意,不准任何一家铺子不照他们的规矩来,包括对铺子的买卖。”
齐老四这下倒也放开了,直接回话道,还顺道再恶心了对方一把:“若是陛下不信,可让人去其他铺子里问个明白。无论是绸缎进价还是售价,乃至每天最多只能卖出去多少,都由他们一言而觉。
“我等商人根本没有一点自主之权,只能听从他们的意思行事,每年所赚,只够养家糊口的!”
随着他话说出来,其他几个“鸣冤者”也纷纷跟随,叫起冤枉来:“是啊陛下,我等只是之前出身不好,才误入歧途。但近来已经彻底改过自新,又得了些钱财,便想着重新做人,做些买卖。
“只是没想到,这绸缎行的生意竟如此难做,我们连一点做主的自由都没有,只能吃人漏下的一点汤水,实在难以忍受,才不得不联合一起,上各处衙门告发!”
顿一下后,还有一人索性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叫道:“还有陛下,就我等所知,现在杭州城里的九成以上的绸缎其实都在他们三家的控制中,只有极少数可准我等买卖……若是陛下派人去查,定能查到这些绸缎下落,如此也算是证明草民等并没有撒谎欺君了!”
孙宁低嗯了一声,这才看向已然变色的纪度三人:“对此说法,你们有什么可分辩的吗?”
“草民……草民……”纪度的心已沉到了谷底。
事到如今,他如何还不明白这一切都是皇帝陛下专门针对自己三家设下的连环套啊。
他就是要通过这样光明正大,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的方式,来把自家彻底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