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冷哼从郭炎口中传出,这一败,实在很是狼狈,是他不想提及的。
但郭凛却没有去在意他的如此反应,只自顾道:“这事其实多透着古怪,现在想来,依然不合常理。他们大张旗鼓地行事,不就是为了掩盖真正的目标吗?
“而在此期间,我们还收到过一个说法,沿漕河北上的朝廷兵马曾在半道遭受过伏击,而且损失不小。之后虽然有人以为这是他们放出的疑兵之计,但我事后想来,却觉着不是。
“因为这完全没有必要,只会是画蛇添足。而按照前后顺序来看,他们受袭的时间,正好紧挨着之后突然转变攻击目标的时间。也就是说,是这场突然的伏击,打乱了他们的原定计划。
“那又是因为什么导致出现这样的变动呢?之前儿子一直都想不通,直到这次二哥他回来,提到那个叫赵乾哲的……”
话说到这儿,郭冲也渐渐明白了过来,眯着双眼,一字一句道:“你是说,当时朝廷大军遭遇伏击是实,他们的损失也是实。而且,出的问题还很大,因为是皇帝出了状况?”
“对,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出另一个合理解释了。为何他们会在依然占优的情况下迅速又收缩防线——那是因为他们本就心虚,皇帝都不在朝中,内部都未必安定。
“还有,那个赵乾哲,儿子都认为他乃是孙宁假扮的。也只有那昏君皇帝,才敢于把圣人后裔的孔家屠灭满门,才能在鲁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坏了我们的大事。
“父亲,儿子以为要这些猜测都是真的,那我们的机会真就来了。只要……”
“只要我们大肆宣扬这一说法,甚至直说那孙宁已经死在了外头,则能在转眼间就让南边的朝廷陷入混乱。而我们也完全可以抓住这个机会,南下夺回本就属于我们的两淮两湖,甚至再往南去!”
郭炎也变得兴奋起来,眼中光芒闪烁,再看这个庶子,目光里也带上了之前没有的欣赏之意。
郭凛心下一动:“父亲英明,正是如此。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去洛阳散播消息,就说那赵乾哲就是孙宁假扮……无论这是不是真,都够平天军也乱上一场的了。”
“好!就按你说的来,只要此急成真,我定会记你首功!”
这一刻,本来心事重重的郭炎终于放松了下来,他已经蠢蠢欲动,决定再赌上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