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宁看看赵广校,又看看堂上其他一些将领官员,淡定回道:“我没有任何凭证!”
他这说得是如此理直气壮,把所有人都给弄得有些发懵,就好像这就是证据,只是自己听岔了一般。
好在孙宁并没有只说这一句不负责任的话了事,而是继续道:“父亲你请仔细想一想,这本是我洛阳城内的事情而已,缘何居然就会与开封的秦德玉有了联系?
“只是因为王高童三家联名去信,向他求助吗?就算他们之间有着相当的交情,可真深得过我们平天军内部的袍泽之情吗?
“别的不说,无论他是亲自前来,还是派人过来做所谓的调停,首先要做的,不该是先与父亲通声气吗?
“可他又是怎么做的?暗中联络王家,大有为其靠山,并鼓动他们与我们为敌。这么行事,要说没有包藏祸心,怕是谁都无法接受了。”
赵广校仔细想着,半晌后,也深深点下头去。确实,从秦玉德写回信给王家这一点,就能看出事有蹊跷了。
孙宁还在继续着:“还有,他这封信更高明的地方在于,甚至不担心它会落到我们手上。
“要是这信未落到我们手上,自然一切可按计划而行;但即便真被我们所得,其实与他来说也无损碍,因为那样一来,我们势必会像今日般欲对王家等豪族下手,洛阳照样会乱!
“而他要做的,就是抓住这个机会,引兵而来。在某些人的里应外合之下,在我们大军穷于应付城中大乱的情况下,突然下手……”
后面的话都不需要孙宁细说了,大家都能想到到时会是个什么情况,内忧外患之下,洛阳易主已是必然。
赵乾惠率先愤而拍案怒喝:“这秦德玉真是狼子野心,实在该死!父亲,请你给我一军,我这就杀去开封,找他算账!”
孙宁瞥了满脸怒容的“兄长”一眼,很好,这反应很符合他行事冲动暴躁的风格。
赵广校和其他人就没有那么直接了,各自依然蹙眉考虑着什么,半晌才有人说道:“这些终究只是三公子你的一些猜测而已,恐怕做不得准吧?”
孙宁早有准备,一笑道:“是的,这些只是我根据眼下的局势所做出的推断,但证据却也未必一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