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此番偷换粮食一事来说,王高童三家确实都有子侄辈的人被指认为犯案主谋,但是这并不能代表他们就一定是受了自家的指使啊。”
赵广校微微一愣,这话确实有着几分道理,若是一家主主,或是某个核心人物,或许还能与整个家族绑定。但一些家族中的年轻子弟,他们可就没如此高的身份了。
赵乾惠却不以为然:“三弟,你说的话虽然有几分道理,但奈何这次可是有王修他们几人的明确供词的。他们可是交代得很清楚了,这一切都是受自家长辈的意思行事……”
“大哥,这口供也未必是一定是真啊。若是屈打成招呢?若是他们想以此混淆视听,以此让我们投鼠忌器呢?
“就拿这次差点酿成洛阳大乱来看,不就是最好的例证吗?”
赵乾惠皱起了眉头来,没想到自己这三弟竟变得如此能言善辩了,几句话说下来,还真就让自己有些不好招架了。
孙宁的话还没完呢,只见他又迅速看向赵广校:“父亲,在儿子看来,这次的事情实在处处透着古怪,完全就是被人引导着,往要乱我洛阳而布置的。”
“嗯?此话怎讲?”赵广校立刻警惕起来,急声问道。
“您想啊,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了。从我们发现粮仓中的粮食被人偷换,到确定犯案元凶,再到三家联手,还扯上了开封的秦德玉。这一环扣着一环的,完全就是有人在暗中推着一切往下发生,只为引发洛阳城的内乱。
“再加上今日这场明显是蓄谋而发的百姓群起,以及最后关头的刺杀……要说这其中没有什么阴谋猫腻,我是说什么都不会信的。
“这分明就是有人想要借着这一件不算太大的事情来引发我们和洛阳豪族之间的矛盾与猜疑,从而断我平天军在此地的根基啊。”
孙宁这番话彻底揭开了这次之事的内层逻辑,不光让赵广校为之变色,受审的王家二人也都露出了惊惶之色。
要真是如此,自家这回可真就算是死里逃生了。
这一局当真好大,自家只能算是弃子,而幕后之人真正的目标,赫然是在赵广校,以及整个洛阳身上。
赵乾惠脸色一变之后,选择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