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宁语速加快,神色更为严肃:“而这一切,说到底都是拜那些鼠目寸光的纵横会商人所赐!
“明明是他们的贪婪和妄动才导致了这场矛盾,结果却又要你们来承受压力。这也就罢了,听说为了控制你们郭家在军中坐大,他们甚至还把对前线军粮物资的控制都牢牢握在手里,以为掣肘。
“这是真正的盟友该做的事情吗?就是江南各姓联军之间,都不可能出现这样互相提防的举动,而你们内部却已经发生了分裂,所以此战,你觉着还有胜算可言吗?”
郭寒的脸色越来越是难看,但很快的,他又猛然清醒过来,自己不能被对方的话语牵了鼻子走:“你不必在此危言耸听!至少目前,我前方大军的军粮供应就没出过问题。还有,真论实力,我梁州大军也远在江南各方联军之上,这还没算上我们可以调动的两湖和两淮的大量兵马!”
险些就让对方用话术给骗了过去,事实上现在隔江对峙的双方,还是自家胜算更大些的,不然江南联军又怎么可能一直老老实实呆在那儿呢?
孙宁叹了口气,目光看向郭冲。
后者会意,跟着开口:“二弟,你说的虽是事实,但真放到战场上到底如何,却是谁也不能凭空而定的。
“不过,有一点,我现在就可以确认,那就是无论此战是胜是败,对爹,对我们整个郭家来说,都只会带来祸患。”
“你也不必拿这种话吓我,纵横会确实不是好人,但他们也没蠢到要与我郭家为敌的地步,那只会给他们自身带来灾祸!”郭寒不以为然道。
“你是没有看明白眼下我们郭家的处境啊。”郭冲叹了一声,肃然道,“我之前帮着皇帝陛下在梁州夺权的举动,已经足够让他们感到不安了,也正因如此,在这两年里,他们才会不顾他人反对地,将自己人不断安插进梁州各要紧衙门。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一点点把本来属于我们郭家在梁州的权力一点点都夺走吗?而父亲他选择的,是不断地退让,希望凭此来向他们表明自己的忠心。
“本来这样做或许是有些用处的。可是这次爆发的战争,却又让事情发生了变化。若是父亲在南边败了,他必然声望大损,而且军中忠于我们郭家的将士也必然死伤惨重,那就给了纵横会以机会,趁机把兵权彻底从父亲手中夺取,真正控制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