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寒了他们之心,或是被他人抓住把柄,恐怕反倒对我朝廷不利了。”
孙宁叹了口气,这位韩太守确实是个为民的好官,奈何却太天真了些:“你所说确实在理,但只在寻常太平时节,可眼下却是兵凶战危之时,就不能再以寻常道理而论了。
“那几千蛮人,或许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是良民,是无辜之人,但只要其中混入了任何一个别有居心之徒,对我渝州来说,都是不可知的威胁。
“他们会把我们的策略传出城去,甚至就在城里纵火作乱,乱我军民之心。这些东西你都想过没有?尤其是这次,我们的行动更要赶在蛮人有所反应之前,更要讲究一个保密了,又岂能再有任何的顾虑?”
韩泽如一愣,仔细想想,皇帝所虑也确实在理,便把头低了下去。
孙宁见状,又放缓了语气说道:“还有一点,如此安排其实也是为了这些蛮人的安全考虑。你们且想一想,一旦真与蛮人开战,身在此处的蛮人会是个什么处境?
“恐怕那些城中百姓就要将他们视作仇寇了。到时若无官府维护,他们会被愤怒的百姓群殴致死,那才是真对这些人的不负责呢。
“而且,如果他们是真心归附我大越朝廷的,那就该体谅朝廷的难处,主动配合,否则就是别有用心,上点手段,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话说到这儿,韩泽如再无任何异议,只能是再度下拜称是:“臣明白了,是臣愚钝……”
“韩太守,那此事就交你来办,不得有任何纰漏,否则就唯你是问!”
“臣领旨!”韩泽如虽然感到肩头猛地一沉,但还是郑重地拱手应命。
本来嘛,作为亲民官,这等事情就得由他来全权处置。
至于其他官员,或许之前也有相似的看法,现在也都没声音了。
而且他们这时再看孙宁时,神色里更多了几分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