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听着夏遥平静的声音,安士杰心莫名的揪着痛。安士杰叹了口气,语气轻柔,带着内疚的说道:
“老夏,对不起,今年只能你和康康两个一起过年了。现在我只能抓紧时间把布局完成,这样才能给你们娘俩好的生活。”
“老安,我们虽然有奇遇,能获得新生就是幸运。现在咱们家终于没有欠钱了,我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这一世咱们一家平平安安就行。上辈子能守住你这个穷鬼走完大半生,这辈子我还能丢了你两父子不成?别多想,在外保重身体,也别过于着急。”
夏遥的性格两极分化,有时性烈如火,有时温润如玉。上辈子俩人磕磕碰碰过了将近半个世纪,家能够一直维持没有散,很大的功劳在于夏遥的坚持。
安士杰躺在床上,手枕着头,不由得想起上辈子最困难的时候,夏遥曾经堂堂局办一枝花,竟然为了一口吃的,大半夜的跑菜市场捡菜叶子。
为了早日还清债务,夏遥和安士杰两口子有一段时间还摆过夜摊。每天下班后就要准备,直到夜里凌晨两三点才收工。那一头的白发,就是吃苦太多,熬出来的。
吃苦还不怎么的,最可气的是那时候单位上个个都知道自己家欠钱。总有一些人看不得你已经破破烂烂的身上还披着一层抹布,老是想着连遮羞布都不给你留下。
因为你过得比她(他)惨,总有人会对着你秀优越性。
因为他不打伞,总想把你破烂的伞抢下丢进垃圾堆。
旁人的厌恶和白眼,职场上的勾心斗角,家人的冷嘲热讽,让夏遥总是独自躲在角落里哭泣。
夏遥夜怨过安士杰,怨他头脑发热,怨他不听劝告自作主张让一家人都经济陷入困境。
但夏遥终于还是坚持下来,不为别的,因为她清楚,这个因为内疚,自己哪怕是抽他几耳光也会对着自己赔笑的男人,之所以有如此的结果,一切失败的根源都是为了让一家人过上好日子。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