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那神秘且凶残的金属鸟,如同不散的阴魂,早已深深盘踞在他心间,让他草木皆兵,每一阵拂过耳畔的风声,都能被他错听成是金属鸟那夺命的尖啸。
“林峰,你听到了吗?” 艾尔猛地顿住脚步,恰似被施了定身咒,整个身子瞬间僵住,脖颈上青筋暴起,脑袋像拨浪鼓一般急促地转动,眼睛瞪得滚圆,竭力穿透周遭浓稠如墨的黑暗,试图揪出那声音的来源。
他的声音因紧张而变得尖锐,带着几分颤音,划破夜的寂静,在残垣断壁间撞出回音,那回音仿若也被恐惧沾染,听来令人毛骨悚然。
我赶忙屏气凝神,全身肌肉紧绷,耳朵如同灵敏的雷达,极力捕捉着空气中细微的动静。
起初,仅有风在废墟间穿梭呜咽的声音,可须臾间,一抹别样的声响若隐若现,好似细密的金属丝在相互摩挲,那声音幽微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仿若来自九幽地狱的呢喃,顺着脊梁往上攀爬,让我的寒毛瞬间竖起。
“是金属鸟。” 我压低嗓音,声音几近从牙缝中挤出,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凝重与戒备,同时,双手下意识地攥紧手中武器,那冰凉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至全身,似能借此驱散些许心底寒意。
小主,
手中的武器,此刻成了我唯一的心理慰藉,也是对抗未知恐惧的救命稻草。
我们心照不宣,猫着腰,以最快速度躲到身旁那堆半人高的废墟后面,动作轻缓得如同蹑手蹑脚的窃贼,生怕弄出一丝多余响动,惊扰了暗处的 “死神”。
我单膝跪地,另一只腿弯曲支撑身体,保持着随时能起身反击的姿势,而后小心翼翼地从腰间取下探测器,那动作如同拆解炸弹般谨慎。
屏幕亮起的刹那,幽蓝的光映照着我的面庞,也照亮了艾尔满是紧张与期待的双眼。
只见屏幕上,代表金属鸟信号的光斑闪烁跳跃,恰似调皮的精灵在黑暗中肆意捉弄人,时隐时现,无论我如何调整角度、校准频段,始终无法将其牢牢锁定,那飘忽不定的信号,就像这金属鸟本身一般,狡猾得令人抓狂。
“这些家伙太狡猾了。” 我眉头紧锁,咬着下唇,恨恨地嘟囔着,额头上沁出细密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洇出一个个小泥坑。
内心的不安如同春日疯长的野草,迅速蔓延至全身,我深知,在这敌暗我明的局势下,每多耽搁一秒,危险便增添一分,死亡的阴影正悄无声息地在头顶盘旋、收紧。
艾尔紧挨着我,他手中那简易武器的木质把柄,已被汗水浸湿,滑腻腻的。他双手用力攥着,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可即便如此,那微微颤抖的双手依旧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我们得找到它们,否则……” 话语未尽,一声凄厉至极、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骤然响起,仿若一道利箭划破夜空,直直刺向我们。
我来不及多想,出于本能反应,猛地伸出手臂,一把将艾尔按倒在地,整个人顺势扑在他身上,用身体筑起一道临时 “屏障”。
我们的胸膛紧贴着地面,脸颊被粗糙的土石硌得生疼,可此刻谁也顾不上这些,只想着尽量压低身形,让自己融入这黑暗与废墟之中,仿若化作两块毫无生气的石头,骗过那敏锐的 “死神之眼”。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像一只疯狂敲打的战鼓,每一下都伴随着对死亡的恐惧与对生机的渴望,我紧紧闭着双眼,耳朵却依旧警觉地捕捉着外界动静,等待着那不知何时会降临的致命一击,或是幸运逃脱的转机。
“它们来了。”我压低嗓音,那声音仿佛是从紧咬的牙缝中艰难挤出,几近被这死寂又充满肃杀气息的夜给吞噬。
与此同时,我的双手如同被注入了某种机械般的精准与高效,在探测器上飞速舞动,指头急促地敲击着按键,调整着那攸关生死的频率。
每一下按动,都伴随着内心默默的祈祷,期望能借此穿透这如墨般浓稠的黑暗,精准锁定那些隐匿身形、却如死神镰刀般步步紧逼的金属鸟。
屏幕上,信号光斑闪烁跳脱,似是在与我捉迷藏,我的额头沁出细密汗珠,顺着鬓角滑下,滴落在探测器上,洇出一小片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