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尔莫名的从她毫无波澜的语气中听出了讽刺，他很聪明。

和以前海石岛上失败的反抗者、起义者们一样聪明。

乔楚像是压根没看到他羞耻的神情，只继续说道：“你以为自己是将那些底层民众救出来，然后呢？”

“请问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虽然在怀特家族里他们可能过的很悲惨，吃不饱穿不暖，但是最起码能活着。”

英雄的故事总是在高潮处结尾，可是作为背景板的平民该在宏大戏剧落幕后如何自处，

这不是英雄该操心的事。

乔楚眼神飘远，手指有些不耐的在胳膊上点了点。

她眼神冰冷，像打量货物一样上下扫了几遍莱尔。

莱尔莫名心跳很快，他浑身发抖，船员和护卫们吵闹的喝酒声逐渐远去，他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声。

他还不傻，之所以一直没行动，就是在等一个机会。

现在，他的机会来了。

他的祖父和父母起义失败，一家三十多口人在他面前被屠杀殆尽，尸体被挂在多米尼诺酒馆门口整整一个月。

作为警告。

噩梦甚至没有结束，风干的尸首被用钝刀锯成几块，然后扔到海里喂怪物。

他买通了办事的人，偷偷藏起妹妹头骨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他活下来了，

但好像又没活着。

他改名换姓，一潜伏就是二十来年。

莱尔的声音艰涩的不像话，“我、我的天赋是分析能量物质。”

“我还有一帮组织起来的兄弟姐妹，我们大概七百多人.....”

他只能拼命的将筹码堆在乔楚面前。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一声冰冷的回答：“把这颗毒药吃了。”

莱尔眼神中的仇恨骇人的可怕，他没有丝毫犹豫，抓住一把吞下。

冰冷的药丸顺着喉管滑落。

神啊，如果要下地狱，

那也请在他复仇之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