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也就一盏茶的时间，他被伤口的痛疼刺激醒了，两只眼睛瞪大如葡萄，瞳孔缩小如针眼，脸上肌肉扭曲，五官挪了位，声嘶力竭地低吼，似乎从人变成了野兽。

“说不说？”老九继续问他，“早给你说过了，在老子面前，没人能扛到底，除非你不是人。”

“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的！”瘦猴子愤怒大吼，搞得整个客栈都能听到他的吼声。

可是，大家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鸵鸟心态，不敢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担心鲜血会溅到他们身上。

客栈掌柜倒是想报案，可他知道，老九等人是从京城来的，身份很特殊，就算报了官，官方不一定敢插手。所以，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没听到鬼一般的叫声。

老九背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对戴翁说：“他还有力气骂人，证明他还能扛，继续断他手指，直到他说出真相为止。”

“好咧！”戴翁笑眯眯地又割断他一根左手的手指。之所以没割他的右手，是担心一会儿需要他写字什么的。

这次，瘦猴子又痛晕过去。

戴翁端来一盆水，浇到他脸上和身上，把他弄醒，问他：“都这样了，你还扛什么扛？早点说出真相，早点去找阎王报道，不用受这样的折磨了。”

“咳——呸——”

瘦猴子攒了半天的劲，在嘴里赞出一口浓痰，想吐到戴翁脸上。

戴翁可是高手，岂能让他得逞？头一歪，躲过去，狞笑着拿起他的左手，一把戳到盐碗里。

伤口接触到盐，像把手指放在火上烤，又麻又辣又痛又灼热，好像把手指放在锯子上锯，血肉与神经遭受二次伤害，一会儿时间，他就痛得全身大汗淋漓，仿佛刚从水中洗了澡出来。

他倒是有骨气，硬是扛着不招供，反而破口大骂，把戴翁和老九祖宗十八辈全骂了。

老九和戴翁当然没放过他，继续切他的手指，一直将他十指手指全切断，他也没有说出一句有用的话。

到最后，他已经没有力气骂了，躺在地上犹如一只死狗，只见胸口一起一伏的，证明他还活着，其他地方沾满了鲜血，人不人，鬼不鬼的，看上去让人恐怖。